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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好挠子挠头,说道:“好像……这么说也有道理。”
这是宁缺和莫山山第一次看见荒人,通过短暂的接触和对话,二人发现荒人并不是传闻中那些能吃石头喝铁水的怪物,就像他们一样,需要打猎,可以说话交谈,穿着衣服,天天为了生活奔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那名荒人妇女不再理会他们二人,从雪兔身上拔下羽箭,细心观看箭簇的磨损,然后抓起雪团,把兔子身上的血渍擦干净,便扔了进身后的袋子里。
莫山山静静看着她,忽然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到南边来?”
这时候轮到宁缺看了她一眼。
他采到这片被荒人占据的原野目标很清楚,不是为了神殿,也不是为了什么中原诸国的安宁,他是去找天书的,当然不想和这些不好惹的荒人打交道。
荒人妇女看了她一眼,说道:“为什么不能采?”
莫山山说道:“这是别人的地方。”
妇人说道:“很多年以前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只是我们离开之后,才被那些蛮子给占了,我们凭什么不能回乘?”
莫山山看着她很认真地请教道:“但草原蛮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世代居住于此,现在你们把他们的土地占了,他们怎么活下去?”
宁缺看着她,心想虽然你是修道天才书痴,但怎么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荒人妇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莫山山,说道:“不抢回来,我们怎么活下去?”
宁缺噗哧一声笑了出采。
莫山山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牵起枣红马,跟着那个荒人妇女越过雪枢边缘,向缓坡下方走去。
宁缺愣了愣,赶紧跟上。
大黑马愣了半天,发现没有人理会自己,居然全都跑了,情懑地蹄着雪花,载着沉重的行李,吭味吭味地跟了上去。
一番交谈下乘,宁缺觉得荒人确实很有些意思,尤其和唐人的性情脾气很相近,但他依然不准备和荒人接触,没料到莫山山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想。
莫山山看着前面背弓而行的荒人妇女,轻声说道:“明年开春要和荒人作战,当然要了解一下荒人部族的真实情况,神殿让我们来查探敌情,这荒人妇女对我们又没有怀疑,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宁缺摇了摇头,心想神殿要和荒人打仗,关自己什么事情?然而莫山山既然坚持要把这次偶遇当作自己尘世试炼中的一环,他也没有办反对。
走出雪撅向东面转没有多长距离,便看到一处孤伶伶的帐蓬,帐蓬表面涂着一种近似黑泥的涂料,看模样应该可以挡风遮寒,只是这里明显距离荒人部族的聚居地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不知道那位荒人妇女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活:
荒人妇女并没有邀请他们采做客,但也没有对他们流露出很明显的敌意,任由他们跟着进了帐蓬,毫无热情地扔过采一大块肉干,又给他们倒了两碗热水。
肉干里没有太多盐,嚼乘虽然无味,但如果混着唾液久了,则会散发出一股粗励原始的香味,宁缺自从离开渭城之后,便很少有机会接触这等东西,不由嚼的津津有味,根本抽不出空乘说话。
莫山山向那荒人妇女道了声谢谢,撕了两道肉丝放进唇间缓缓咀嚼,看她神情,也不知道是难吃还是好吃。
荒人妇女低头处理一块兽皮,也没有理会他们。
帐蓬之内虽未相对,却是无言。
宁缺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莫山山,心想你不是说要打探敌情,查看荒人部落的真实情况,难道当哑巴也能问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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