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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等。&rdo;海森堡用笔指着单子上的一组数字：&ldo;5挺g62弹药只有2千颗？炮弹药只有10发？怎么搞的？&rdo;&ldo;这的确是我们能收集到的全部弹药了。&rdo;&ldo;问过装甲兵了么？莫德尔突击炮只有10发弹药，这仗还怎么打！俄国人的坦……&rdo;海森堡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装甲兵少校卢瑟弗有他们自己的小仓库。通常这些家伙都会库存一些莫德尔突击炮的弹药，但他们不愿轻易拿出来让步兵用。&ldo;我……我没有问，长官。&rdo;年轻的士兵显得很为难，那些装甲兵的傲慢有时也实在不好对付：&ldo;要不……我现在就去问？&rdo;&ldo;行了，没事儿。我一会儿会亲自跑一趟。&rdo;弹药的紧缺让海森堡习惯性地皱紧眉头。海森堡把统计的单子还给年轻的士兵，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ldo;人数呢？&rdo;海森堡说。&ldo;战斗人员74人。伤员26人。&rdo;&ldo;步枪为什么是101128支？你最好给海森堡一个1128支步枪的解释。&rdo;&ldo;这个……长官，这是博洛尔斯基少校特意嘱咐我这个数字的。&rdo;博洛尔斯基少校无疑是勃兰登堡突击队这支部队中的传奇。他从战争爆发之后就一直跟在战斗着。老家伙是个狙击手，至少拥有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战功铁十字勋章，还总是一副容克绅士的模样。他长年留得两撇大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古董‐‐仿佛自俾斯麦统一了帝国之后，他就再没剪过。然而，尽管少校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很多，他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出色狙击手。他已经杀了128个目标，这就是为什么步枪有101128支。这是老家伙炫耀自己战果的方式。老家伙还曾经说过，他手里的步枪会吸吮每一个被它猎杀的死者灵魂，并最终成为更为强大的武器‐‐于是，作为死者灵魂的集合，这可笑的0。128就随之出现了。&ldo;老家伙的把戏……&rdo;海森堡咧开嘴笑笑：&ldo;你做的不错，孩子。叫什么名字？&rdo;海森堡递了一支烟给他。&ldo;哈森，长官。您刚才问过一次了。&rdo;&ldo;哦，对对……哈森，&rdo;海森堡拍了拍自己麻木的脑袋：&ldo;你干的不错。今天你就先跟着我，当我的副官。看好自己的小命儿，别死了。明天一早我希望你还能活着向我报告。明白么？&rdo;&ldo;是！上校！&rdo;哈森得到了海森堡的赏识，兴奋地露出笑容。海森堡把打火机扔给他，让他自己点烟。这个聪明的孩子主动把火伸过来，先把海森堡的烟点着了。海森堡站起来，走到二楼阳台上眺望着这座城市。这个坐落在十字路口街角的二层旅馆在战前一定是个讲究的地方，尽管那些装饰已经被弹片撕得面目全非，但残余的纹饰仍显出当年的奢华。&ldo;孩子，你过来。看这是什么。&rdo;海森堡指着黑色军服领口醒目的ss标记。&ldo;这是党卫军，哈森。&rdo;海森堡吐出了一口烟：&ldo;可是你，刚才一直在用国防军的军衔称呼我，知道么？&rdo;年轻人恍然大悟，他手中的烟几乎掉在了地上。显然他忘记了国防军和党卫军之间军衔的转换。&ldo;行了。从现在起记住：勃来登堡突击队大队长。这是我的党卫军军衔。我要你现在称呼我为‐‐队长。&rdo;哈森立正站好，靴子的跟还发出碰撞的响声：&ldo;是，上校！&rdo;但他马上知道自己又说错了：&ldo;不……是，队长！&rdo;海森堡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ldo;行。不错。&rdo;&ldo;佐夫，&rdo;海森堡喊着战友的名字，希望把他的注意力从裸体挂历上引开：&ldo;容克少校又有新收获了‐‐128个！&rdo;然而佐夫并没什么反应，那挂历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ldo;队长。&rdo;年轻人回过头去看看佐夫又看看海森堡，套近乎似的说道：&ldo;您和佐夫上尉都是铁十字勋章获得者‐‐太棒了！有一天我希望也能获得一枚……&rdo;&ldo;庆幸自己没有吧……&rdo;海森堡嘬了最后一口烟，吐出灰色的雾气，然后厌恶地扔掉了那烟头‐‐就像摆脱了一只恼人的苍蝇。&ldo;您……您说什么？&rdo;&ldo;不，没什么。赶紧抽完你的烟，我有任务给你：你去把防守教堂的小保罗，博物馆的鲁本，和坟地的神父上尉给我找来。让他们通知士兵，俄国人今晚就会总攻。我和佐夫现在动身去见装甲兵，在半小时内带这三个人到桥边装甲兵阵地见我。明白了么？&rdo;&ldo;是，队长。&rdo;年轻人马上扔掉了还剩一大半的烟，庄严地立正站好。海森堡走过去，把扔在地上的烟捡起来，然后又塞回了哈森的嘴里。&ldo;不浪费。记住。&rdo;在年轻人匆忙离去的时候，海森堡又叫住了他：&ldo;哈森，你的钢盔呢？&rdo;年轻人突然察觉到自己头上缺了什么：&ldo;啊‐‐钢盔……我，哦‐‐上帝，我把它忘在睡觉的床上了。&rdo;&ldo;行了。接着这个。&rdo;海森堡随手把一个钢盔扔给他：&ldo;戴上吧，它是你的了。西塞那小子昨天忘在这儿的。&rdo;&ldo;哦……是。&rdo;哈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年轻人离开了。虽然是上午，外面的天空是阴霾的。钢铁仿佛在云层上翻动，浑浊了天空原本的清纯。&ldo;佐夫‐‐走吧，别看了。&rdo;海森堡走到大汉身边，拍着他的肩膀：&ldo;等咱们打完这仗了，这挂历你拿走，晚上用。&rdo;海森堡在他身边坏笑着：&ldo;我不要……让给你了。&rdo;佐夫并没有笑，大汉迟钝地转过脸，海森堡发现他眼中竟有依稀的泪水。海森堡问他怎么了，他说挂历这一页的女人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ldo;走吧，佐夫，也许你奶奶也在里面呢。&rdo;海森堡把他推离了那幅画面，大汉用手揉搓自己的眼睛，不情愿地戴上钢盔。&ldo;走，是时候跟装甲兵卢瑟弗好好谈谈了。&rdo;&ldo;对，是时候了。&rdo;当海森堡和佐夫从旅馆走出来的时候，一架俄国人的攻击机刚好呼啸着掠过小城。它飞地很低，驻在街角的士兵们忙用防空炮炮想把它射下来，但收效甚微。&ldo;佐夫……&rdo;海森堡指着天上敌人的飞机：&ldo;我们的弹药有很大问题，但是伊万们今天晚上就要来了‐‐最迟明早。&rdo;&ldo;明早？&rdo;大汉用鼻子发出轻蔑的嘲笑：&ldo;那今夜一定是伏特加延缓了他们的攻势！&rdo;&ldo;呵呵！&rdo;海森堡们笑着走过街角的莫德尔突击炮，士兵们正玩命旋转着炮身，努力对准飞机来袭的方向。&ldo;……兄弟……你知道我们还剩多少人么？&rdo;&ldo;160多个‐‐几乎二百人……我记得前几天有人说起这个数……&rdo;&ldo;不不，佐夫，我们昨天死了8个人，前天还有几个，现在我们一共就还有74个人……如果算上你和我的话。&rdo;&ldo;74人？&rdo;大汉眯起眼睛在心中计算着：&ldo;18乘以10，呃，再加上48乘以20，还有，嗯，8乘以50……等于……&rdo;佐夫是一个出色的战士，然而若是以士兵的数学能力来衡量战斗力的话，佐夫恐怕连预备役都进不了：&ldo;哎？最后得……我刚才说几乘以几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