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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子弹可不让着你。&rdo;西蒙冷笑着用他的枪托戳了一下塔科特。周围冷得出奇，一切都被冻结了，塔科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天空阴霾，更恶劣的雪随时都可能降临。&ldo;现在……&rdo;塔科特最后一次望向左右，汉森和奥托用目光告诉塔科特他们准备好了：&ldo;……冲锋！&rdo;塔科特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跑动，周围的雪被我们踢开，像水中的涟漪。身后西蒙带着的几个勃兰登堡突击队战士几乎跑到了塔科特的前面‐‐尽管只是临时遇到的，这些德国精锐突击队士兵惊人的体力和意志总让塔科特感到吃惊。热气从他的嘴里喷出，晨雾般笼罩了塔科特的视线，但他用余光仍然瞥见左右的两拨兄弟像他们一样踢开雪，用最快的速度跑向200米处的终点。小木屋和松树林依然静地出奇。有那么一刻，塔科特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带着自己的人奔跑着，跑向一个通向自由的通道……或者一个通向死亡的陷阱。塔科特喘着气，带着一种偏执，希望此时能有一个穿着皮貉的老猎人，或者樵夫懒散地走出木屋，被他们进攻的气势吓得动弹不得……那样，塔科特的一切顾虑就都是多余的。当他们前进到50米的时候，从木屋里的确走出了一样东西‐‐不是樵夫，是俄军的子弹。一挺马克沁从小木屋的黑暗中叫起来，点亮了这个陷阱的一角。&ldo;趴下！趴下！&rdo;塔科特玩命地喊着，向前一个翻滚，把自己的身体扎进面前的雪里。塔科特听见身后的人做了同样的事，但他什么都看不见，那些雪刺痛着他的脸。塔科特马上把手伸向腰间的手榴弹，同时把头从雪里伸出来。马克沁并没有专注于向德军开火，原来奥托的一组人吸引了他们的火力。俄军这个短暂的疏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塔科特回过头，还没等他的命令，身后突击队的士兵们就已经架好了他们不离身的轻机枪。&ldo;西蒙！烟雾弹！快！&rdo;塔科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烟雾弹才能隔绝马克沁的视线，他们才能有反击的机会。&ldo;好了！&rdo;&ldo;扔！&rdo;塔科特喊着，拉开弦，一把将圆柱形的烟雾弹扔到30米远的雪里。&ldo;啊‐‐操蛋！&rdo;西蒙气冲冲地喊着，塔科特回过头去，发现烟雾弹还攥在他手里：&ldo;盖子被冻上了，拉不开！&rdo;&ldo;让开！让开！&rdo;突击队的机枪手在身后喊道。塔科特赶紧一个滚翻躲开，身后的g62擦着塔科特的身体，不容分说地喷出火舌。机枪的子弹在雪中画出一条笔直的线，直直地灌进小木屋的窗口。塔科特的烟雾弹并没有起作用，周围的积雪太厚，雪块估计盖在了烟雾弹身上，那些烟雾并没有散开。&ldo;佐恩！看树林里！&rdo;西蒙爬到塔科特身边，指着小木屋后面的松树林。一群白色的士兵渐渐离开那些松树的阴影，开始加入战斗。&ldo;我们撤！我们撤！&rdo;塔科特喊着：&ldo;这里已经被敌人包围了！这是陷阱‐‐陷阱！&rdo;&ldo;不能撤！&rdo;西蒙在机枪的射击声中拉住塔科特，叫道。塔科特惊讶地望着他，心想自己曾经熟知的这个孩子是否沾染了过多的狂热。&ldo;不撤我们都得死在这儿！&rdo;塔科特从腰间拔出一个手榴弹，反驳道。&ldo;包围圈会越来越紧‐‐现在撤了，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有啦！&rdo;&ldo;你想活着出去‐‐是吗！&rdo;机枪的声音让塔科特几乎听不见他在喊什么，他拉开手榴弹，扔向木屋。&ldo;我不想死在这鬼地方‐‐你也别死在这鬼地方！&rdo;西蒙拉住塔科特，在他耳边喊道。只那一瞬间，塔科特看到他目光深处有恐惧。惊讶地望着他：&ldo;你想逃出去？&rdo;&ldo;咱们一起！&rdo;西蒙脸上闪过一阵热情，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里面：&ldo;咱们出去‐‐就现在！&rdo;周围依旧是狂热的开火声，喊叫声。远处，左路汉森的三个人向松树林发起了冲锋。三个人端着冲锋枪和手榴弹，努力向着离松树林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冲去，他们在那里也许能阻挡住俄国人……但他们只跑了几步就被俄国人射到了。汉森的手榴弹甚至还没扔出去，他就翻倒在雪里，手榴弹随后爆炸了，雪被溅起来，哈森的尸体被撕碎。塔科特望向右侧，奥托已经和他的三个兄弟成为了雪地里的冻尸。身后突击队的士兵们继续围绕着他们的机枪战斗着。不知支撑他们的是对死的渴望还是对生的希望。西蒙的枪一刻没有停歇，他冷静地拉开枪栓，扣动扳机，瞄准，装弹。精瘦的年轻人依靠在面前的一陀雪后，像机器一样朝松树林的俄军射击……出乎塔科特的意料，我们居然在这场突袭中渐渐占据了优势，俄国人看来并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当塔科特换了第四个弹夹的时候，俄军的攻势瓦解了，幸存者三三两两地退回后面的树林里。&ldo;转移‐‐右侧。&rdo;塔科特朝身后的勃兰登堡突击队的队员命令道，并用目光肯定他们的英勇。后者没说什么，略显疲惫地喘着气，开始收起g62的支架，枪管因过热冒出强烈的灰烟。地面隐隐地发出颤抖，好像地震的前奏。&ldo;怎么是右侧？&rdo;西蒙似乎有更好的主意：&ldo;我们应该到木屋那里在树林里跟他们打！&rdo;&ldo;地在震，小家伙。&rdo;当塔科特这样说的时候等于再告诉他：坦克来了。塔科特从身后一个阵亡的突击队兄弟身上抢了点弹药和手榴弹，居然还有一个小蛋糕……然后追上几个人，我们猫着腰，在雪地里朝着刚才右翼奥托几个战士阵亡的地方移动。四周很安静，几具尸体也马上变成雪的颜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一系列艰难的转移后，他们到了。俄国人的枪法并不算好，好几发冷枪都没有击中他们。奥托等人阵亡的地方是一处浅洼地，塔科特赶紧命令突击队士兵们把几个人的尸体垒起来，做成简易掩体，并把机枪架在后面。奥托是一个爱惜自己身体的老兵。无论在后方还是在前线，老奥托每晚都认真地锻炼着自己的肌肉。老家伙曾多次声称自己无疑是全师最健美的男人。塔科特回想着这些有趣的细节，跟突击队员们抬起他的尸体。奥托的身体被马克沁撕地千疮百孔，几乎没了人样。他手里还紧握着一颗没扔出去的手榴弹。塔科特夺下那颗手榴弹，别进自己腰里。战斗似乎出现了一个难得的空隙，双方都没有人力组织任何进攻。塔科特拿出烟，慰劳了几句勃兰登堡突击队的战士们，然后便来到洼地的另一头。&ldo;我们能出去！&rdo;塔科特爬到西蒙身边，朝他耳语道。西蒙正在给自己的步枪装弹，他没有抬头，嘴角却咧出一个曲线：&ldo;我们一定能出去‐‐只要我们不死在一会儿这辆坦克手里！&rdo;他这么一说塔科特的笑容消失了……在奥托的尸体下面，还压着那个没被点燃的炸药包‐‐他们对抗坦克的唯一希望。&ldo;今天是什么日子，小家伙？&rdo;&ldo;小家伙&rdo;是塔科特从儿时起就其给他的谑称。地面一直震动着，仿佛缓缓近了。树林里的俄军在等待他们坦克的支援。&ldo;8号。&rdo;他看了一眼表，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塔科特对他的虐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