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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前车之鉴1（第1页）

在这种情形下，高哲和小龙虾想要留在此地伺机而动是不可能的了。两人对望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在警卫的催促与注视下，往外走去。走出市局大门，高哲就提议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等回到海狮娱乐城再商讨案情。小龙虾略有些迟疑，不过思考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营业中的饭店实在不多，找了半天，才在市局对面的小胡同里找到了一间还亮着灯的拉面馆，胡乱吃了碗面充饥，然后，两人才慢悠悠地往海狮娱乐城方向踱去。

一路上，高哲都很谨慎，走着路，眼睛却在四下瞄着，看是否有人跟踪他们。高哲知道在他背后一向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前的他并不甚在意，如果他的外表真可以反应很多真实的事，可以看穿他的内心活动，他会介意，但是，那些跟踪监视也并没有影响到他“堕落”的生活，他无所谓。可如今高哲的心态却有了转变，小马哥的惨死突然间让高哲觉察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恐惧，再加上小龙虾跟在他的身边，无疑于带了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他可忘不了那些佣兵追杀小龙虾并誓将他置于死地的冷血与无情，都让他感觉到极度的不安。说不定，他们俩此刻走在路上，都会被人从角落里开枪射杀，特别是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高哲想着他那个“卧底”事业还没怎么展开，如果就这么被人暗杀，岂不是死得冤枉？甚至，很可能连对方是谁的仇人都不知道！

相对而言，小龙虾要镇定得多。他吃了东西，体力也恢复了些，走起路来稳健了不少。他没有像高哲似的左顾右盼，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走，完全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在跟踪他，脚步快得让高哲极不理解，却也只能快步跟着。眼前没有多远就要到海狮娱乐城了，小龙虾却突然停了脚步，回头，“哲哥，你猜猴头现在在做什么？”

高哲一愣，顺口接道，“做什么？”他不知道小龙虾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看小龙虾的表情极为严肃，似乎猜出来猴头在做什么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希望他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不会出来迎接我们！”小龙虾看了高哲一眼，垂下眼帘，低低地说道。

“他怎么会出来迎接我们？他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从市局出来――”高哲本能地想给出否定的答案，可是，却在看到对面街角昏黄的路灯下却明显映出了猴头的脸，连忙把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前面，海狮娱乐城的大门处，猴头已经带了一票弟兄列队站在那里准备迎接他们了，“他――也派人跟踪了我们！”后面这些话，高哲是压低声音说的，这时的他，表情变得很凝重。说起来，他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猴头，但对猴头也没有全然防备过，认清了他也有监视自己这个有点让人不愉快的事实后，高哲的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

“走吧，去看看他如何表演！”小龙虾知道高哲不爽，却故意在他旁边说着风凉话，眼睛一直盯着笑容已经堆满脸上的猴头，嘴角边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冽。他率先往猴头那边走去，知道高哲很快就会跟上他。

“哲哥，龙哥――”猴头一见两人走向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嘴里犹如含了蜜似的，说是准备好了酒席，就等着高哲和小龙虾回来了，那个亲热与熟络让高哲觉得格外不自在。

“猴头，你怎么知道我们从市局那边出来了，还出来迎接呢？”高哲一面往里走，一面假装漠不关心地问猴头，他问出这句话，刚好看见跟他并肩走的小龙虾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他假装没看到。

“唉呀，哲哥，你们为了小马哥的事，一直在和警方周旋，我也是小马哥的好兄弟，怎么能远远看着什么都不做呢？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但是找人打听打听你们什么时候从市局出来还是可以的。我就想了，大事我做不了，可是怎么也得让哲哥和龙哥吃好休息好不是？”猴头说这话的时候，重点是说给小龙虾听的，小龙虾之前跟小马哥回到海狮娱乐城，小马哥因为嫌“龙虾哥”不好听，要求手下弟兄都叫小龙虾为“龙哥”，猴头觉得自己资历老，不需要对小龙虾卑躬屈膝的，却拗不过一根筋的小马哥，被强迫叫了那么几次。不知道为何，今天叫起“龙哥”似乎有些格外顺口。看着小龙虾淡淡的表情，猴头上前扶住小龙虾，说是小马哥说过，小龙虾身体不好，要招待好他。

“我们已经饱了，现在想休息！”小龙虾很不给他面子，知道他准备好了酒席，说什么也不赏脸。高哲也推说自己累了，不想吃什么东西了，只是睡觉就好了。猴头看请不动两个人，也就作罢了，将他们带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然后就退出去了。

这间房里有两张单人床，高哲躺在靠窗的一张床上，和衣而卧，抬眼看着天花板，“小龙虾，你在怀疑猴头么？”看小龙虾的态度就知道，他对猴头没有丝毫的好感，而且有着浓重的戒心。“我承认猴头有野心，但是谋害小马哥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吧――你知道，小马哥身上的那个刀痕，隐隐就是我的名字，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衅，点明是我的仇人干的――想要我死的仇人有好几个，但是，我实在想不出猴头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他看着小马哥躺在床上不做声，却知道他没有睡着，继续说着，“我也不瞒你，我的仇人里不乏很多厉害的角色，而且，他们觉得杀死我不如看我痛苦的模样过瘾！曾经就有那么一次，他们中的一个人向我最好的朋友下了狠手，我那朋友差点因此丧了命――”高哲心中一直都在怀疑阿康，他可记得上次阿康的手下故意要杀死陈飞的事，所以，潜意识里，他认定了凶手就是阿康，至少，也是跟阿康有着密切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