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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枚纽扣 1（第1页）

高哲看着强子被自己摔得很惨，落地时已然晕了过去，却仍不解气，转身，朝着墙壁就是一拳。“哲哥――”小龙虾脱口叫出来，却已然来不及，“砰”的一声过后，高哲的手收回，拳头与墙壁的接触面开始血流不止，小龙虾连忙上前检查他的手，不住地埋怨，“哲哥，你这是何苦？”高哲一脸淡然，预料中的疼痛，他的手指已肿胀得伸展不开。他看着小龙虾，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不是自虐狂，他此时的自残行为也只是为了惩罚自己，他明白强子的话不会全部都是假，一定有部分是真的，比方说小马哥会跟凶手提到自己，会不断地挣扎，会大声地辱骂对方――小马哥一直都期待自己可以有着英勇慷慨的那一面，可他却不能因为他高哲的恩怨而成就英雄啊！

“对不起――”高哲带着歉意的开口，“我终是不能从强子嘴里得到实情！”他曾经以为，软硬兼施的情况下，强子终归会吐露实情的吧，可却没想到，强子的口风太紧了，被逼急了，竟然拖康哥下水，绝口不提四眼文的事。要不是他看到强子提及小段时的毫不犹豫和眼里显露出的鄙夷，他真得会以为强子说的都是真话！“我们星星酒吧里的人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无论什么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强子在星星酒吧时跟自己说这话时的自豪，他的心里不知该是喜还是悲，注视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强子，“小龙虾，我们该将他怎么办？”

“杀！”小龙虾没有犹豫，直接吐露出一个字，把高哲惊在当场。

“什么？”高哲倒吸了口冷气，“小龙虾，我和强子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他不肯说出实情，但是，我相信他还不至于动手杀害小马哥――”他虽然生气，却也不想动手杀害强子，即便是小猫小狗，生命也是宝贵的，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高哲嘴上劝着，可看着小龙虾的神情依然很严肃，之前的话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心开始剧烈地颤了。

“他该不该死我的刀子说得算――”小龙虾抬高声音，拿着刀走向强子，将他倒地的姿势翻转，手里的刀作势就要划下。高哲快速上前扯着他的手腕阻止他，他以为小龙虾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在强子背部也刻下点什么，慌忙阻止他，他说小龙虾啊，这不行，这样做太残忍了！“哲哥，我不是要在他背后刻字，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想法――”趁着高哲愣神的功夫，他手里的刀划过强子的衣服，“哧啦”的一声，强子的后背裸露在了两人面前，露出了形象逼真的雄鹰纹身，“纹身？”小龙虾惊叫出声，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哲哥，你知道这个雄鹰代表什么含义么？”，他指着强子身后的雄鹰纹身，恨声说着，“我听说文哥的手下有着‘一鹰一虎’，都是不得了的人物，看来，强子就是那只‘鹰’了！”他露出恍然顿悟的表情，“――只是不知道，那虎又是谁呢？”他自言自语着，听得高哲心中泛起阵阵凉意。

“一鹰一虎？”高哲咀嚼着这个字眼，从他混**以来，知道的秘密也不算少了，可是，这“一鹰一虎”的事情却从没听说过，光从字眼上看，他就能感觉这“一鹰一虎”的身份一定很高，他们定然在四眼文的众多手下中有着非凡的能力。他再次看向一动不动的强子，摇摇头，眼里溢出掩饰不住的悲哀。强子果然不只是星星酒吧里的服务生那么简单！在星星酒吧的掩饰下，他成功地隐去了他的另一个杀手的身份！高哲突然觉得有点懊恼！强子背后的雄鹰纹身，他可不只一次见过的，可却并没有让他往别处想，或许是由于强子一直豪不避讳地展示给他看，还跟他说要是觉得好看也去纹一只，他从未想过去怀疑什么！转念一想，强子这样随便就将纹身露给自己看，难道就不怕暴露身份么？高哲闷闷的，心里想着可别只是因为强子觉得自己笨。

“哲哥，这回你不拦我了吧？”小龙虾看着高哲只是望着强子发呆，知道他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得说不出来什么了，便开口打断了高哲的胡思乱想，“‘一鹰一虎’在富豪界很有名，专门替那些富豪或者大佬们进行暗杀活动，横跨黑白两道，谁有钱都可以雇佣他们杀人，‘鹰’专门负责收集情报，‘虎’专门负责动手――听说，两年前东海首富被灭门的案子就是他们做的！他们可算得上是文哥最得意的作品了！”小龙虾神情凝重，机缘巧合之下，他曾偷听到几个**大佬的对话，虽然只有简单的只字片语，但他却通过拼凑与联想，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看着高哲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嘲地道，“幸亏我小龙虾的命不值钱，还轮不到这‘一鹰一虎’追杀我，要是被他们盯上，我早就一命呜呼了！不过，我小龙虾也挺倒霉的，只是因为听说那两人隶属于文哥管辖，便不由自主地想查看人家后背，结果，竟然遇到了‘鹰’，看来，他今天是非死不可了！这可怨不得我了！”

小龙虾说的什么呀？他在说故事么？高哲越来越觉得自己混**这么长时间都白混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事情都不知道呢？小龙虾说了这么多，他一时还有些难以消化，但小龙虾最后面的那句话，他可是听明白了，强子是“鹰”，若然身份暴露了，他必须要杀人灭口的，那时候小龙虾可就陷入麻烦了，所以，小龙虾为了自己日后的安全，才决心要杀掉强子。从某种角度来说，小龙虾的话合情合理，高哲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如何阻止他才算正确。

“小龙虾，你这就要动手么？”看向小龙虾已经将强子翻转，手里的刀横在强子的颈部，高哲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似乎不对，情急之下，他冲着小龙虾嚷嚷，跟他说先别动手，这个案子绝不像是寻找现场遗留下的那枚纽扣那么简单，他还没交待出案子的真凶是谁呢，这么死了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小龙虾冷冽地笑着，说反正强子也不会吐露实情，出卖他的同伙，不如现在杀了他干净，况且，他小龙虾做事，一向不问结果，宁愿事后忏悔，也绝不会提前后悔。

高哲知道不好说服他，“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小马哥么，现在幕后真凶是谁，还是未知，你不要这样冲动。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抓强子的事应该早就传到四眼文那里了，若是强子死了，不用别人想也是我们做的，到时，‘虎’会直接找上我们的！”他趁着小龙虾不注意，抢过小龙虾手里的刀。“这样吧，就算是强子该死，也不该是你小龙虾动手，如果强子真该死，我们就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没有人来，受伤的了的强子也无法离开，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小龙虾没有再反驳，蹲在地上，思索了半天，才点了点头，按着高哲的意思，放任强子留在此处自生自灭。看着时间不早了，他和高哲迅速退出手术室，将门关严，更从旁边的找了一根铁管，横在了门外的把手上，然后，两人离开医院，开着面包车奔向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