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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消失的三儿 2（第1页）

“逍遥法外？”按照平常，小龙虾对高哲的这种话只能是嗤之以鼻，但是，这一次，看着高哲红肿的双眼，小龙虾却开不了口嘲讽。他咀嚼着这个词，脸上凄然的笑意里包含着一丝无奈，“哲哥，你一开口就法啊正义啊的，真不愧是上过警校的――”那种笑没有恶意的成分，可高哲见了，心里还是一阵抽搐。警校？上过警校又如何？那些现在穿着警服的警察大都是从警校毕业的吧，可是面对四眼文，明知道他犯罪，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小龙虾都看在眼里，知道触到了他的痛处，三句两句就转移了话题，提到了去三儿家杀他的陌生男人，跟高哲说他怀疑那个男人就是“虎”……

高哲问明了情况，叫了几个机灵的手下保护好小龙虾，他自己则带了两个人去三儿家，小龙虾说，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在三儿家里发生的，他逃出来的时候，三儿已经身中数刀――高哲没有问小龙虾逃出来后为什么没有报警，他知道小龙虾的思虑也必是周全的，当时那种情况下，他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反而失去了报仇的机会，至于不报警，多半是源于小龙虾的心结与对警察的偏见。他让小龙虾在医院里将那个陌生男人的形象及特征以画像的形式记录下来，名义上是给手下兄弟们参照着，可另一方面也是在为东方宇提供犯罪嫌疑人的资料。在去三儿家的路上，高哲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那些人对小马哥下手那么狠毒，那么三儿遇害，或许，现场会更加凄惨，他强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忐忑地走进三儿的家。

推开门，似曾相识的布局与摆设，气息确是全然的陌生。走进房间，高哲立刻发现了屋里的异样――房间里整洁得过分，一切都是那么得自然却又极为不合常理，看上去怪怪的。他让人找遍了房间的每处角落，却看不到一丝发生过血案的痕迹。“哲哥，龙哥说三儿他遇害了，可是这里不像――”一个手下看着高哲若有所思的脸，有些疑惑地开口。高哲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吓得开口的手下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龙虾没有说谎，三儿确是出事了！”高哲缓缓地开口，他环顾了下四周，用手指滑过光滑的茶几，“这里，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他眼怀恨意，以他对三儿的了解，三儿虽然人打扮得很利落，却最讨厌打扫卫生，特别是擦拭桌几上的灰尘。他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那茶几上一直都杂乱着放着很多东西，三儿从来没有专门清理过一回。此时，房间里太过整洁，却足以说明，三儿出事了，现场也被人仔细清理过了。“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街坊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虽然知道问也是白问，但是高哲还是把两个手下都派了出去。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高哲竟然找不到丝毫破绽，之前在警校学到的那些知识突然间都派不上用场了，什么指纹啊，什么遗留在现场的线索啦，全都没有。所有特别的痕迹都似乎跟随着三儿人间蒸发了。高哲以为自己的技艺生疏，暗地里叫东方宇派些高明的刑警来调查取证，可那些人竟然也都无功而返，这让高哲懊恼不已。

明知道事情发生了，却没有办法证实它存在过，确是让人烦躁的事情。高哲都已经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生出无力的感觉，他脸上苦笑着，心里却在滴血。他思虑再三，将所有的事放在一块联想，竟然在脑海里慢慢出现了一幅近乎完整的拼图。那刻意留在现场的纽扣、小马哥那背部的划痕、小马哥那胃里出现的并迅速消失的那枚纽扣，还有强子那明显编造的谎言――他又一次叫来猴头，逼问那天的情况。毕竟，这个拼图的边角处还不算完整，要想还原事情的真相，还需追查一些漏网的虾兵蟹将。

“猴头，你不用给我装可怜！在小马哥遇害这件事中，你到底参与没有，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有数！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如果你实话实话，我可以饶过你――你若是说谎，我绝对会拆了你的骨头，拔了你的皮――”他的脸上线条僵硬，语调更是冰冷得吓人。“你说，之前你从哪里得知我和小龙虾已然从警察局出来正往海狮娱乐城这边来？我和小龙虾设计去抓强子，你又为什么会给毫无交集的他通风报信让他逃走？还有，你――到底是康哥的人，还是文哥的人？”冷冽的语调与目光中的逼视不给猴头一点躲闪的余地，猴头觉得自己此时如果不实话实说，高哲绝对会拿刀将他给砍了。可是，这几个问题却也都是要他命的问题，一个回答不好，他一样可能会身首异处，下场凄惨。

虽然天气不热，但是猴头的额上开始渗出汗珠来，他本不是意志坚定的人，此时更因为高哲的问题而感到紧张，他看了高哲半晌，那凌厉中带着狠绝的眼神让他心里不住地发毛，哆哆嗦嗦地开口，“哲哥，你看――”看着高哲的怒气在脸上开始显露，他强吞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哲哥，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和龙哥从警察局里出来，是段哥派人通知我的；你和龙哥去抓强哥，我之所以会通知他逃走，是因为强哥曾经找过我，他许诺说只要将你的行动事先透露给他，他就让我当上这条街的老大――我这是第一次给他提供消息啊――”猴头看高哲紧皱的眉头与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也畏畏缩缩地向后躲去，可高哲却不给他躲避的机会，上前拽住衣领，“老大的位子就那么重要么？”高哲的眼里喷出火来，三儿被强子利用害死小马哥就是因为老大的位子，猴头替强子通风报信竟然也是因为强子让他做老大的许诺。

猴头不敢吱声，恐慌地看着高哲发脾气。高哲揪着猴头的衣领，使劲将他按在墙上，“你难道不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老大的位子重要得多――”他突然承受不住心中的怒气，朝着猴头的肚子就是一拳，紧接着又是一脚，“啊――啊――”高哲的拳脚噼里啪啦地开始落在猴头的身上，猴头不住地惨叫着，这是高哲第一次迁怒于人，下手颇为凶狠。眼前的猴头就如同一个沙袋一样，高哲不住地宣泄着，周围的手下们都沉默着看着他们，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

“哲哥，够了，你想打死他么？”小龙虾推门进来，上前拉住高哲，“你打死了他也于事无补，他死了，真相就更加难以浮出水面了！”小龙虾劝慰着高哲，虽然他心里比高哲还恨猴头，可理智告诉他，此时，他必须要拦住高哲，猴头若是死了，什么线索都断了。

“哲哥，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看高哲的拳头已经被小龙虾挡住，猴头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也无暇擦去嘴角的血迹，求饶着。他看着高哲那充满仇恨与鄙夷的眼神，心中更加恐慌了，不住地哀求着，“哲哥，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