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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已是越城中我能请来到底最后一位名医。说你足踝尽碎,能够最后保住这条腿没有残废,是因对方没真正下毒手。想在三个月内复原,简直是痴心妄想。除非是有筑基修士出手,为你续骨接脉才可。”
庄同的面色顿时苍白如纸,这根本就是说的废话!越城中唯一的筑基修士,就是镇南将军。要请动这位朝廷从二品的高官,只怕便是越城第一豪族北堂家,也没有这么大的颜面。
他家若能请到这位,哪还需请这些庸医过来?
“那么三月后的大比怎办?我就只能眼看着庄无道那家伙逍遥自在?”
“你还想要怎样?”
庄寻眼中的怒意更盛:“你老老实实在学馆里习武便是,即便每日呆在家不去,我也不会说你!为何偏要与那庄无道过不去?他是破罐碎瓦,是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亡命之徒。你庄同却是瓷,。无论碰着摔着,都是你庄同吃亏!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动用这么多的银钱,买来这双炎风靴?五百两黄金,你是疯了?我不是交代过了,财不露白!越城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我家,你这是要让我庄家灭门才肯干休?”
是越说越气,庄寻又想起这些年的举步维艰,只觉脑仁发晕。为防城内诸世家的忌惮,他一直都不敢大肆扩张家中的实力。有了银钱,也只能藏着,不能招揽护院供奉。而家中人手不足,却又被人窥伺。若非与古月家,与镇南将军府有着些许关系,这庄家的家业,早就被被人吞了。
庄同气息一窒,双手猛地攥紧:“我也是想为家里出一份力,我天资接近三品,只需能以首席弟子的身份拜入离尘宗,就至少有七成可能成为真传弟子。那个时候,越城哪一家敢动我庄家?财露了白又如何?真当那些居心叵测之辈,不知我家的财力根底?”
庄寻气的笑了:“你真是为家中着想,还是不服这口气?你一向好胜,可是见不得庄无道一个混混,压在你庄同的头上?”
见庄同张嘴欲辨,庄寻却已不愿再废话,直接挥了挥袖:“离尘宗的大比,你不用想了。这次情势有变,估计你也没机会胜出。今年就在家中养伤,我会谋划一番,送你去含光山。那也是东南修行大派!”
“含光山?那怎可与离尘宗相比?请父亲三思,孩儿即便去了含光山,对家里怕也无裨益!”
庄同大急,离尘宗是天南第二大宗,雄据东南之地,威临百国。传承不知多少万年,势力雄厚。
而含光山,却只是两百年前,一群散修建起来的宗派,据说是内争不断。入门的弟子,往往没身殒在敌对之人的手中,反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至不济,也需是移山宗。那也是大派,有资格挑战离尘宗的地位。尤其是越城内,以移山宗的势力最盛。越城几乎所有的世家豪族,都是被笼罩在移山宗的羽翼之下。
“除了含光山,你还有何处可去?总胜于无!“
庄寻此时是精疲力尽,也心灰意懒,挥了挥袖,就这么决定下来。庄同有离尘学馆的经历,其他宗派都必然会忌惮有加,也只有含光山,才不会计较庄同的出身。
本来在学馆结业,等到练气六重楼,也可拜入离尘。然而那日小比,庄同却是已将监督使得罪。只需此人记上一笔,在道馆真人面前提一提,庄同就再无入门的希望。除非是大比胜出——
“还有,南平街的沈泉,前些日子让人提亲,欲娶你姐姐为贵妾。我仔细思量了一番,还是准备答应下来。”
庄同的瞳孔顿时猛张,神情惊怒:“父亲,你怎可如此?”
所谓南平沈泉,乃是城中第三大帮雷龙帮的帮主,掌控了城中七条街道。
据说本是大族子弟,流落到越城之后,混得风生水起。手下两千人,九名练气,本身也是练气四重楼,帮中的实力不逊于城内的一些大族。
然而人却极丑陋,毁容独眼,性情凶横。他庄同的亲姐,怎能为此等人的妾室?
“我已决定了,莫要多言。”
庄寻往门外走,面色冷峻。沈泉说是求娶,其实还是为谋取庄家的钱财,至少也送去三分之一的家财为嫁妆,估计才可令此人满意。
然而不如此,庄家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心中隐痛,庄寻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而当他再站稳之后,眼里就满是狠辣决绝。
他庄寻之子,再怎么不成器,也不是庄同那个街头无赖能够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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