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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听到‘弥勒邪教’后。面露愤恨之色,咬牙切齿道:“那是一群忘恩负义地白眼狼!”哪里还有一点出家人地与人为善。说着他便为秦雷说起两者的恩怨:这还要从那无处不在地公良羽说起。公良羽在齐国时。便与至善交好,两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喜欢吟诗作对、字画古玩,渐渐的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后来至善因为国师侄子被秦雷掳去,差点坏了性命。而被撵出上京,来到秦国传教。离了上京繁华之地,到敌国受苦。至善自然心情抑郁。那公良羽竟然辞别齐国公卿,只身相随,伴他来了秦国。又对他道:在秦国开宗立派、成家作祖,将来定可与齐国那位分庭抗礼,平起平坐,也不失为人生一件快事。至善听了,也觉得在理。又感动于公良羽千里相伴的友情,终于把他视为挚友。言听计从。禅宗已经建立二百多年,在三国信徒甚广。只是秦楚两国不允许其公开传教,所以一直在民间流传。此次秦国恩准其可以在南方两省开宗立派,自然很快便形成规模。但至善哪里懂什么组织规划,到教派初具规模时,便感觉有些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干脆把大权交到公良羽手中。委托他全权负责禅宗的发展。自己则在公良羽赠送的园林中开开心心纳福。后来公良羽应召去了中都,又把权力转给他的师妹乔云裳。尽管缘觉表示过好几次异议,但相信公良羽为人地至善只当自己徒弟嫉妒公良羽师兄妹手中的权利,还严厉斥责过他几次。等到他终于被徒弟打动,决定出去看看乔云裳到底把自己的禅宗带成什么样子时,才骇然发现,人家根本没玩禅宗那一套,而是宣扬‘释迦当衰、弥勒当兴’之类的‘妖言’。原来人家不知不觉间便把原本禅宗的信徒转化成了弥勒教的人,甚至还有了更大的发展。不仅这样,他们还捣毁佛像、焚烧寺庙、杀戮僧侣。把那些不肯归降的重视禅宗信徒。尽数抹杀。等他怒不可遏去找乔云裳算账,却在半路上遭到了弥勒教徒地截杀。幸亏武功高强的缘觉拼死护卫,他才得以脱身。之后便是长达数月地躲藏,这期间的辛苦可以从他跌掉的五十多斤分量上清晰可见。前些日子,听说秦雷来了南方,他便想来找秦雷帮忙,无奈被弥勒教徒追的紧,若不是前几日被石猛和马南撞见,恐怕他现在还在乡间地头流浪呢。讲完了,至善又重新给秦雷下跪道:“求王爷救救我那可怜地徒儿。至善欠他太多啊!”秦雷想起樊城那具饱受折磨的尸体,轻声道:“缘觉大师已经圆寂了……”至善终于哭了出来,两行老泪扑扑簌簌,几乎瘫软在地上。秦雷让石猛把他扶起,闻言安慰道:“缘觉大师忠义两全,定然已经投生于好人家了。大师乃是方外之人,更应该看开一些。”至善止住哭声,才问道:“是谁害死我那徒儿的?”秦雷轻声道:“公良羽。”听到这个名字,至善有些颓然道:“这个人心机太深、又冷血无情,现在又掌握着两省几十万教民。贫僧连报仇的心都有些提不起来。”秦雷微笑道:“孤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怕的。他看上去智计一流,实则愚蠢之极,根本不足为惧。”至善只当他在放狠话,惨然笑笑,没有答话。秦雷也不恼,悠悠道:“为上者,不需要勇冠三军、也不需要智计绝伦,甚至长得的些也不要紧。”这个说法非常新鲜,一下子把屋里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特别是至善这个失败领导者的典范,更是支起了耳朵。秦雷接着道道:“为上者只要能做到聚人、服人、得人、用人就可以了。”至善好奇道:“如何做到呢?”“轻财则可聚人、律己则可服人、量宽则可得人、不偏则可用人。大师不妨想想,那公良云辞能占其中几条?”至善默然。那公良羽喜好收集珍玩,因而敛财无度,有进无出,乃是地地道道的‘重财’;其又放浪形骸、特立独行,与‘律己’沾不上边;若是量宽也不会据说在玉带河边被这位爷气的吐血了。就是最后一条,他也知道公良羽自缚天纵之才,视手下人为走狗,一切任用全凭个人喜好,哪里算得上‘不偏’。想到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搞阴谋诡计在行,但实在上不得台面。”秦雷哈哈笑道:“大师所言甚是,这种人便如蚂蚱一般,只能骄横一时,等到秋风一起,便蹦跶不了几天了?”其实公良羽远没有他说地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把这个还有大用处的老和尚鼓起劲来,秦雷才这样刻意贬低自己地大敌。果然至善恢复了斗志,慨然道:“王爷,只要能杀了公良羽,为我那徒弟报仇,贫僧便豁上了,您尽管吩咐吧!”秦雷高兴道:“看到大师斗志重燃,孤王很是欣慰。”转而神秘笑笑:“现在就有件事情要大师帮忙。”至善点头道:“但凭殿下吩咐。”“您见过那佛女的真面目吧?”“见过。”江北遍地狼烟起小院中传来婉转的歌声,唱的是西施姑娘浣纱沉鱼的故事。石敢有些沉重地望向一边歌唱一边晾晒被单的云依姑娘,有些不知道怎样开口。他与这位江上漂来的绝色姑娘乃是旧识,秦雷每次拿人家姑娘开涮他都在一边伺候着。云依看到了他,便用围裙擦干手,拢了拢耳边的秀发,走了过来。石敢挺直胸脯,沉声道:“王爷有请。”云依点点头,解下围裙,递给身边的女伴,便跟着他出了小院,只留下一群八婆在议论纷纷。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直到进了厢房都没有开口。这让一直心中打鼓若是云依姑娘开口,自己要不要回答的石敢放下心来,却也有些歉疚。屋里只有秦雷一人,他正悠哉游哉的半靠在太师椅上哼着难听的小曲。石敢轻声道:“王爷,云依姑娘来了。”秦雷抬起头,朝云依笑笑。这笑容落在云依眼中,是那样的可恶。秦雷笑眯眯道:“云依啊!在洗衣处做得还开心?”云依面无表情道:“劳王爷挂心,云依很开心。”秦雷点点头,笑道:“那就好,省得别人说孤王照顾不周。”云依身体一颤,没有接话。秦雷一脸郁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怪我从来不听你说话啊?”云依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的疯言疯语。秦雷抬起头。望着那张宜喜宜嗔地俏脸,轻声道:“讲讲你的过去吧?”云依双手交错攥着,用力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青。她低头寻思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秦雷,坚定道:“想知道什么王爷就问吧!奴家不瞒你就是。”秦雷有些意外云依的态度,也不再怪腔怪调,正色道:“能告诉本王。你到底叫什么吗?”“乔云裳。”云依坦然地望向秦雷。秦雷颔首道:“弥勒教有个佛女,好像也叫这个名字。”“正是奴家。”乔云裳神色没有一丝波动。秦雷又问道:“你跟公良羽什么关系?”“他是奴家师兄。”乔云裳有些凄然道。“能告诉我他的真实来历吗?”秦雷眯眼问道。“楚国人。与奴家同出鬼谷门下。”秦雷轻声道:“我要更详细地。”“奴家也不知,师兄神秘的很,从来不说这些事情。但他在楚国想必有很大势力。”秦雷眯眼道:“这么说你也是南楚密谍?”云裳摇头道:“不是。奴家乃是秦国人,怎么会成为南楚地走狗。”“那怎么会为公良羽做事呢?”“半年多前,师兄找到奴家,说他做了个善事,可以帮助很多穷苦百姓。但是他要应召入京了。便托奴家照看一下。奴家这才从鬼谷出来,作了弥勒教的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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