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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让王爷陪不是呢?议事们赶紧听话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朝秦雷笑了。秦雷呵呵笑道:“诸位久违了,咱们先把外人打发了再叙久好不好?”“全凭王爷吩咐!”声音无比整齐洪亮,震得房顶上的土噗噗直落。秦雷大步走到台前,这才目光投向面色无比难看的文氏兄弟,笑道:“二位别来无恙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水土不服?”自从秦雷进来之后,无穷的挫败感和失落感便将两人紧紧包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文明义硬挤出一丝微笑,起身勉强道:“下官参见王爷!”秦雷一摆手,依旧微笑道:“咱们叙旧之前,先向文大人通报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文明义涩声道:“大人请讲!”秦雷面色渐渐转冷,一字一句道:“半个时辰前接到消息,山南安抚钦差、兵部左侍郎李一姜大人,已经先于二位一步归天了!”斯文扫地文侍郎便如一声霹雳从心底响起,文铭义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竟然敢杀害钦差大臣?”秦雷嗤笑道:“你竟敢污蔑钦差王爷?”说着面色一肃道:“掌嘴!”身后黑衣卫便抢上前,要捉拿文铭义。文府的卫士当然不能看着主人受辱,硬着头皮挡在文铭义身前,却被几只弩箭射在大腿上,惨叫着摔倒在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卫,文铭义面色惨白道:“五殿下,下官可是钦差大臣,代表陛下威仪,你折辱于我,便是折辱于陛下!”秦雷的手指在腰间金灿灿的天子剑上抹过,冷冷道:“陛下授孤天子剑,自然是让孤代天赏罚,你算老几?打!”既然李一姜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扭扭捏捏了。话音一落,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卫便一左一右将文铭义擒住,提起来,把脑袋摆正。文铭义终于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了,尖声道:“五殿下,不留一丝情面,日后好想见吗?”士族间的争斗,往往暗地里你死我活,什么下三滥招数都用,表面上却还要多年老邻居一般和和气气。但秦雷不管,他差点被人害死,他的心血差点被人掠夺,信赖他的人还被侮辱,如果不痛痛快快出口恶气,他会被憋死的,还会让人看扁了。一个黑熊般的卫士站在文铭义身前,举起蒲扇般的手掌。啪得一声,便是一耳光,把文铭义半边脸打得扭曲起来。因为脑袋被固定住,文铭义只能完全承受这一巴掌地力道,感觉半边脑袋狠狠撞在墙上一般,右耳轰鸣作响,大脑半边空白。没等他回过神来。黑熊反手又是一耳光,顿时左耳也猛烈的轰鸣起来。大脑完全空白。起初文铭义还有些硬气,强忍着不出声,只是闷哼!这让下面观看的议事们有些不爽。挨打嘛!自然是叫得越厉害,效果才越好,也越能气。便有人高声道:“这位壮士下手轻些。莫要打昏过去,那样打了也是白打!”这话引来一片哄笑,却真有作用,黑熊果然减少了七分力道,每下只让文铭义感觉疼得锥心,却并不能立时晕厥过去。就这样正一巴掌、反一巴掌,连续抽了十几下,终于疼得文铭义嗷嗷大叫起来。这才引来一片复兴衙门所特有的掌声。不知道又扇了多少下。直到把文铭义那张卖相颇佳的俊脸拍成个烂茄子才停下,试一试他的呼吸,转身对秦雷拱手道:“启禀殿下,晕过去了。”秦雷点点头,微笑道:“叉出去,扔在街上。”黑衣卫便拖着烂泥一般的文钦差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有人出主意道:“告诉襄阳城地百姓,这就是企图破坏咱们复兴衙门的北方佬!”这种缺德点子,黑衣卫自然从善如流。怕吓到外面地百姓,又将文铭义的三品官袍扒了,仅剩下身上的内衣,这才把他仍在街上。有人拿面大锣,铛铛铛敲几下,对被吸引过来的襄阳百姓扯开嗓子道:“诸位父老乡亲,这就是害得咱们吃不下、睡不好,妄图破坏咱们复兴衙门的北方佬。大家尽情鄙视他吧!”复兴衙门在百姓心中。便是那位王爷的化身。那是在兵荒马乱时给他们衣穿、给他们饭吃、又在战后为他们重建家园提供农具、种子,甚至是珍贵耕牛的地方。说句大不韪地话。在百姓心里,却比京里金銮殿上的皇帝还要重上许多。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他们也有所耳闻。但秦雷在襄阳城下的表演已经传遍南方,他们都相信他是天神下凡,所以也没人相信秦雷会有事。但这个衙门可不是神仙啊!百姓们满腔担心的汇聚在衙门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里面的消息。此时见罪魁祸首被揪了出来,百姓们哪能轻饶了他,纷纷挽起袖子,便要上前暴揍一顿。黑衣卫一看有些傻眼,让你们鄙视,不是动手啊!连忙大喊道:“王爷有令,所有人不得动手!”百姓们一下子楞住了,停下问道:“是咱们王爷吗?”待听到黑衣卫肯定的答复,百姓们一下子欢腾起来。虽然笃定王爷不会有事,但还是亲耳听说心里才踏实。转而又想到,王爷回来了,那些跳梁小丑就得乖乖地下台,复兴衙门定然也就安然无恙了。越想越兴奋的百姓蹦跳着,呼喊着,迫切需要有个对象发泄下胸中的激动之情,视线自然而然的转到地上刚刚苏醒过来的文铭义身上。可王爷有旨,不准动手!有人弱弱地问道:“这位大人,那俺们可以动脚不?”黑衣卫一脸无奈道:“很抱歉,也不可以。”“啊?那俺们光看,能解什么气啊?”百姓们大失所望道。黑衣卫仿佛喉咙不太舒服,咳咳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正好落在文铭义地头发上。周围的百姓也聪明,知道黑衣卫大人在教大伙呢,于是吭吭咔咔声四起,紧接着噗噗噗噗,百十道浓痰便悉数吐到满脸惊恐的文铭义身上。口水雨并不停息,反而随着更多人加入,变得更稠密起来,不一会就把文铭义浑身上下吐了个便。有人尤不解恨,看到边上有推着粪车经过的,便一哄而上,推开推车的老头,把那大粪车推到文铭义身前一翻…………秦雷正在厅堂里与众人说话,突然耸耸鼻子,奇怪问道:“怎么这么臭?”台下众人早就闻到外面飘来一阵阵恶臭了,只是顾着王爷在说话。都没反应罢了。此时见王爷问了,赶紧吩咐四周伺候的小厮将门窗关上,石敢赶紧出去探查一番,不一会,一脸怪异地回来,拱手道:“启禀王爷,外面一辆粪车倒了。里面的东西正好泼在文大人身上。”议事们顿时觉得这味道不那么难以接受了。秦雷挥手,让石敢把门关紧。呵呵笑道:“不管他的,咱们是臭一阵,有人可要臭一辈子了。”又引来台下一阵哄笑。等说笑完了,秦雷这才轻咳一声,进入正题,“诸位……”台下议事们顿时安静下来,听王爷讲话。“诸位这段时间的表现。孤都听说了,你们在困难面前表现出来地坚忍不拔、团结一心,让孤很是欣慰啊!”台下众人昂首挺胸地望着王爷,胸中涌动着无限自豪。“你们让孤看到了咱们南方复兴的希望,只要有你们在,孤道就不孤啊!”雷鸣般地掌声响起,代表了台下数百人的欢喜之情。秦雷微笑着等掌声停下,温和道:“先与大家通报个情况。再往下说。”他话音一落,议事局常议薛乃营走到台上,展开手中地蓝色缎面折页,朗声道:“诸位,胥家的事情已经查明,现在公布情况通报。”众议事便呼呼啦啦站了起来。“本月上旬。朝廷大臣文某,假天使之名,意图倾覆复兴衙门。值此危难之际,众议事本当众志成城,共度危难。然有胥家幼子耽梓,贪婪愚昧、胆大妄行,为文某所蛊惑,置家门利益于不顾、弃江北民众于脑后。盗胥家印信,与文某签署话事权转让协议,险些酿成大祸。其百死莫辞。胥家也当承担相应责任。然胥家千山忠勇可嘉。处置得当,将情况第一时间通知诸议事。并表示听凭处置,认错态度可谓诚恳。当酌情予以减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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