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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韵淡淡望他一眼,视线便飞快的转到信笺上,但秦雷还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欢欣和赞许。若不是见诗韵陷入沉思,他定然还要再表些天天向上之类的决心。兄妹俩紧张地望着诗韵,好久才听她沉吟道:“这位前辈高屋建瓴。别出机杼。既然内调效果甚微,借助外力说不定能收到奇效。”说着对永福微笑道:“王爷带回来的法子上说。今年冬里寻一处温泉,再配合着按摩药膳,将公主体内地虚寒之气祛除大半,即使一时不能痊愈,冬里也会好过得多。”秦雷惊喜道:“真的吗,永福真地不用遭罪了吗?”永福也欣喜道:“诗韵姐,是真的吗?”诗韵捂嘴笑望着这兄妹两个。肯定地点点头道:“以前咱们的目光总是放在汤药针灸上,却是忘了借助天地自然,民女觉得这法子七成管用。”秦雷爱怜地揉揉永福的小脑袋,哈哈笑道:“太好了,诗韵说管用就一定管用,”说着,心里向南方那位名医作个揖,道声抱歉抱歉。然后大包大揽道:“找温泉这事就包在大哥身上了……”话音未落,却见永福和诗韵吃吃发笑,一时摸不着头脑,弱弱问道:“怎么了?”永福娇声道:“大哥真笨,咱们家的温泉别院离着中都又近,温泉也是大秦首屈一指的。干嘛还用费劲去找啊?”秦雷尴尬地笑笑,按在永福脑袋上的大手稍微加紧,宠溺道:“那就去温泉山庄吧!自己家的地方,住着还舒心。”永福小手轻轻掰住秦雷的指头,把他的大手从自己头上拿开,瘪嘴道:“都把永福的头发弄成鸡窝了。”说着却不撒手,抓着秦雷的大手,祈求道:“大哥与我们同去吧!反正你本来也要疗养的。”秦雷本来打算去京都西面三十里地荣军农场休养生息。却也不忍心拒绝妹妹难得的请求。正在沉吟权衡间,便听永福加码道:“诗韵姐姐也去哦!”诗韵大羞。便要给永福呵痒,两女笑作一团。诗韵那无限美好的背影倒把秦雷看的一呆,点头道:“好吧!我去跟父皇说说。”温泉山庄在中都西南方向,离着荣军农场十几里的距离,与美人在侧带来的欢愉相比,倒也不是不能克服。永福自然高兴异常,兴奋地小脸通红。就连素来沉静的诗韵也不禁喜上眉梢,让秦雷不再后悔自己的决定。三人商议一下行程,见永福已经有些乏了,秦雷便起身告辞。永福留他用饭,秦雷笑着谢绝道:“还是去瑾瑜宫吧!不然就太不孝了。”听秦雷这样说,永福只好依依不舍与他话别。她推说身子不好,不能出屋,便让诗韵代自己出去相送。两人哪还不知这是永福故意给他们留的机会,秦雷朝永福感激笑笑,先行往外走去,诗韵向永福福了福,便加紧在后面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永福宫,又默默走了一段。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碧竹林里,秦雷便放慢了脚步,等诗韵跟上。望着眉目如画的少女,秦雷轻声道:“也给你准备了份礼物,让石敢送到后面去了,你回去时看看吧!”诗韵微微点头,轻声道:“谢殿下。”也许是因为方才永福挪揄,也许是深宫大院让她太压抑了。华林苑中的诗韵,却没有小清河画舫上的那个俏公子那般大胆明快。秦雷也知道她在这里放不开,呵呵轻笑道:“再坚持两天,等出了宫就不必这么拘束了。”诗韵感激地点点头,对于秦雷可以体谅自己,她还是很高兴地。把秦雷送到竹林外,直到他登上马车挥手作别后,诗韵才转回永福宫。见永福公主已经睡下,诗韵便轻手轻脚回了房间,只见桌上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琴匣。诗韵歪歪头,幸福地笑了。方才在外面,见了秦雷给永福精心挑选地礼物,虽然不可能表现出来。但女孩地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此时终于见到属于自己地礼物,竟然也是一具古琴。诗韵便明白,秦雷在告诉自己,她和永福公主在他心中是一样重要的。至于里面到底是架什么样的琴,诗韵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秦雷心里有没有自己。怀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女孩反手掩上房门。轻快地走到桌边,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也眯成新月一般,伸手轻轻抚摸着琴匣。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缓缓打开琴匣,一张枣红色的古琴便映入眼帘,望着琴上“桐梓合精”四个秦篆小字,诗韵必须要紧紧捂住小嘴,才能让自己不发出惊呼来。‘绿绮’!竟然是‘绿绮’!司马相如地‘绿绮’!姑娘自然知道,这也是弹出‘凤求凰’的绿绮,又羞又喜间,一抹酡红浮上如玉的面庞。……而那位一次送出两把绝世名琴的隆郡王殿下,正在一脸肉痛的对属下发着牢骚:“知道比给一个姑娘送礼物更痛苦的事儿是什么吗?”石敢小声道:“是给两个姑娘送礼物……”秦雷摇头道:“错,是给两个住在一起的姑娘送礼物……”石敢额头见汗,不敢接话。他知道秦雷为了得到这柄能与‘焦尾’相提并论地古琴,差点派兵打劫了胥家……好在秦雷这种终日不见银钱的大爷。对身外之物向来看的很淡。等到车在瑾瑜宫门口停下时,他已经忘了自己万金博一笑得壮举,跳下马车把迎接自己的小弟抱起来转个圈才放下。秦霄拉住秦雷的大手,仰头望向他,甜甜叫声:“五哥,我很想你……”秦雷哈哈笑着捏捏他的腮帮子。从身后掏出一副精美无比的银弹弓,宠溺道:“这不来看你了吗?”秦霄一见到漂亮地弹弓,顿时把那点小大人劲抛到脑后,雀跃道:“我要我要!”说着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想要去够秦雷手中的弹弓。秦雷故意逗他,把弹弓举得高高的,让小秦霄踮脚够不着,急得抓耳挠腮,一蹦一蹦地想要抓住那弹弓。两人笑闹一阵,秦雷才露个破绽。让他夺了去。秦霄双手捧着弹弓。欢呼道:“拿到了,拿到了……”撒欢小兽一样。高兴地不得了。秦雷劈手把他拦腰夹起,故作凶狠问道:“小子,拿着这件武器,你准备做些什么?”秦霄拿着弹弓虚射几下,奶声道:“打坏人!”秦雷好奇问道:“谁是坏人?”“山阳姐姐,还有她娘,他们老欺负我和母妃。”小七愤愤道。“秦霄,住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瑾妃娘娘严厉道,说着朝秦雷笑笑,温声道:“别听小孩子胡说,他只是跟山阳闹些小别扭。”秦霄委屈的瘪瘪嘴,小声嘟囔道:“她们整天来咱们这闹腾……”秦雷知道深宫里长大地孩子,惯不会不知轻重,定是想让自己这个哥哥给他们娘俩撑腰才会这么说的。想到这,捏捏秦霄的小鼻子,把他放下,沉声道:“放心,有五哥在,断没人敢欺负母亲……还有你个小家伙。”觉得说得有点严肃,秦雷呵呵笑道:“你得多活动活动了,都成个小胖墩了。”秦霄双手使劲挤着腮帮子,愁眉苦脸道:“没有……”又逗弄几下秦霄,秦雷把两袋铜丸和另一个弹弓递到他手里,吩咐道:“你和你六哥一人一个弹弓一袋铜丸,不许独吞知道吗?”秦霄认真的点点头,把东西抱在怀里,奶声道:“我这就去找六哥去。”秦雷拍拍他的小脑袋,笑道:“去吧!”秦霄朝瑾妃看了一眼,见她也点头,这才欢呼道:“找六哥去了!”颠颠的跑出了瑾瑜宫。秦雷这才向瑾妃恭敬地行礼道:“母亲……”瑾妃娘娘颔首微笑道:“快进屋吧!院子里冷。”离饭点还有半个时辰,两人便先进屋吃茶说话。秦雷先把从南方带来的几箱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奉上。对于儿子地孝敬。瑾妃自是非常高兴,命宫人抬到后面去,掩嘴笑道:“你这孩子,南楚宝香斋的胭脂水粉,放在宫中都是稀罕玩意,怎么能论斤往家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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