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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套索从天而降,正好把她套在中间,山阳还没反应过来,那套索已经猛地收起,将她连身子带胳膊一起紧紧地束缚住,又往大门方向拽去。李家的血统虽好,但要经过艰苦的锤炼才会将潜伏着的巨灵怪力发挥出来。山阳公主飞扬浮躁,学功夫都只学些花架子,怎能吃得了那份苦,因而她只继承了李家的简单粗暴,却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子便被拽倒在地,像一捆稻草一般,被人拖着向前。若不是瑾瑜宫前的地面全铺了光滑的大青石,面朝下在地上滑行的山阳公主,定然会彻底毁容……饶是如此,她也被拖得衣衫破烂、鼻青脸肿。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不一会,她便被拖到了落着厚厚粉尘的场地中央,刚刚尘埃落定地大门前,又被她蹭起腾腾地粉尘。化身拖把的山阳公主顿时又变成了一个褐色地山芋。那些带有强烈刺激性的粉尘打量涌入她的口鼻中,引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而这咳嗽又吹起更多的粉尘冲进公主殿下大张的口鼻中,再引动更强烈的咳嗽,又吸入更多的粉尘。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起来……周围在地上哀号地太监侍卫们全都呆住了,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大秦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竟然像虾米一样被人拦腰拽倒,又像拖把一样在地上在满是要命粉尘的地上拖着。但这一幕却实实在在在他们眼前上演,只见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在地上剧烈地翻腾咳嗽嘶号着。而那根拽着公主凤体的绳子,依旧坚定而缓慢地向院子里收着。侍卫太监们忘了呻吟。傻呆呆的顺着紧绷地绳子向里望去,想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对待大秦的公主殿下……只见绳子另一头,六殿下和七殿下正在拔河一般,将手中的绳子往怀里收着……原来是皇族内部斗争啊!侍卫太监们哪敢再抬头窥视,纷纷低下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用眼角偷瞄场中的一举一动。寻常可见不到如此过瘾的皇族大火拼。看到这一幕,石敢皱皱眉头,伏在秦雷耳边轻声道:“王爷,是不是有些过了?”秦雷淡淡笑道:“无妨,上次被孤王揍了,山阳这孩子老实了半年。可见这姑娘不打不长记性,希望这次教训可以坚持到她嫁人。”说着还自我安慰似的小声道:“李家人都很皮实。山阳也算半个李家人,不会有事的。”石敢飞速一盘算,这位公主还有两年才能嫁人……好不容易拖出粉尘区,山阳公主的咳嗽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满面的口水鼻涕眼泪。秦雷拍了拍正拉的起劲的老六老七。轻声道:“好了。”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停下这段足以让山阳刻骨铭心一辈子的‘拖地时间’。山阳公主趴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口鼻无力地喘息着。秦雷并不看她一眼,淡淡吩咐道:“叉到一边去,别坏了孤王食欲。”仿佛地上爬的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条癞皮狗一般。说完,便带着老六老七两个进了屋。屋外,两个黑衣卫上前,一人用一根枣木棍。从山阳公主腋下穿过。就这样将她拖到了道边的草地上,任其呻吟怒骂…………秦雷回到饭厅中。吩咐宫女给两位小殿下添上碗筷,自己也坐下端起饭碗,细嚼慢咽的品尝御厨烹制的美味。吃了一会,却见瑾妃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己,秦雷只好放下碗筷温声道:“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瑾妃轻声道:“那样对山阳公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你妹妹。”秦雷本以为瑾妃会担心如贵妃地报复,没想到她却关心起山阳来了。这样秦雷对瑾妃的感觉大为改观,即使是名义上的,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善良的母亲。朝她微笑道:“孩儿与山阳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她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轻笑道:“她,或者说李家的大多数人,是不可理喻的,只有狠狠的教训才能管用。好在李家人都出奇的皮实,她也不例外,倒是不怕折腾。”见瑾妃还要说,秦雷便重新提起银筷,夹一块水晶皮冻,送到她面前地小碟中,微笑道:“母亲要多吃些皮冻,这东西虽然其貌不扬,但最是美容养颜,不亚于那宝香斋地珍珠粉。”瑾妃娘娘好笑道:“你这法子头一回听说,为娘倒要试试。若是不灵,小心你的皮。”既然秦雷如此说,她便不再为山阳公主担心。虽然是个逆来顺受地性子,但瑾妃娘娘心中对如贵妃母女也是极为不满的。秦雷又吃了一会儿,把碗中的白饭扒净,便放下筷子,端起汤碗喝汤。瑾妃见了,柔声道:“大小伙子怎能就吃这么点,再来一碗吧!”说着亲手又给秦雷盛了一碗白饭。秦雷接过白饭,扒了一筷子送到嘴中咀嚼咽下。这才开口道:“母亲有所不知,孩儿大病初愈,正在恢复期。只能吃个七分饱,多了对身体不好。”瑾妃点头微笑道:“那就不吃了,我儿身体要紧。”秦雷闻言一愣,瑾妃问他怎么了,他含笑轻声道:“这是母亲第一次如此称呼孩儿。”通常瑾妃都称呼他为‘孩子’。瑾妃神色一黯,垂首低声道:“以后都这样称呼你就是。”秦雷微笑道:“称呼倒无所谓,只要别和孩儿太过生分就行。”这话说得心酸。听得也心酸。瑾妃眼圈微红,沉默良久。才颤声道:“好。”这个‘好’字一落,母子间的隔阂仿佛少了许多,言语间也亲密了一些,显得更像一对母子,而不是别地什么。瑾妃似乎也觉得轻松许多,对秦雷说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轻声道:“下次可不能再教两个小东西使坏了。他们还小,分辨不出是非,若是学着滥用暴力,将来伤到无辜就不好了。”看来方才秦雷教唆两个孩子拖拽山阳,让瑾妃很是担忧。秦雷挑挑眉毛,对正在闷头吃饭的两个小东西清声道:“二位小将军。”两个小戏迷顿时来了精神,一推饭碗,便从座位上弹起。在桌边站定,齐声道:“末将听令!”“末将听里……”秦霄嘴里还有食物,急急往下咽的同时,把最后一个字的韵母也吃到肚子里一半。“我军的宗旨是什么?”秦雷一脸严肃地问道。“不畏强敌、保护弱小、专治各种不服!”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道,看来秦雷方才在外面的临时抱佛脚效果还挺不错地。满意地点点头,秦雷对两个小家伙沉声道:“记住了。武力是用来对抗强者,保护弱者地。若是本帅知道你们欺负弱小,怎么办呢?”“定斩不饶!”两位小殿下咬牙切齿道。瑾妃不禁莞尔,见两人对秦雷如此言听计从,也就放心了。秦雷让两个小家伙继续吃饭,转而对瑾妃轻声道:“母亲与和妃娘娘都是性情温柔之人,在这深宫大院内免不了受些飞扬跋扈之人的窝囊气,孩儿又鞭长莫及。却要让他们两个硬气些,才能护得你们不受欺负。”瑾妃这才知道秦雷的用心,微笑道:“我儿用心良苦。只是别让这两个小家伙也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便好。”秦雷摇摇头。呵呵笑道:“飞扬跋扈有什么不好?只要他们两个别学山阳,老拿比自己弱的使厉害就成。”老六老七一边扒饭。一边支着耳朵听两人谈话,闻言齐声道:“干就干最强的,欺负弱者有个毛意思。”把瑾妃听得一愣,见秦雷在与两个小家伙挤眉弄眼,这才知道,这匪气十足的一句口号,又是出自秦雷口中。瑾妃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一声高亢的暴喝:“屋里的人给我死出来!”“如贵妃,”瑾妃有些紧张道:“她必是得了消息,前来给女儿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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