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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秦雷对老者颔首道:“孤王信了。”说着沉声问道:“怎么又会搞成那番样子?还袭击孤王的人?”秦玄仩突然心中一闪念。暗道:改变命运的时候来了。便福至心灵的一面大呼‘罪该万死’,一面伏跪于地。他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见他如此,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就连那秦霸也不情不愿地趴在地上。秦雷眯眼看着这些人,也不阻拦。便听秦玄仩恭敬道:“便是给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袭击王爷的队伍,这其中却是有误会的。王爷容禀,咱们这京山村,在五天前的夜里,却被打劫了。那些人也穿着黑衣,因而被孩儿们认错了,求王爷原谅则个。”“起来说话吧!”秦雷颔首道,昨日进村的时候,确实发现过村里遭兵灾的痕迹。秦玄仩带着几百男子又给秦雷磕两个头,秦雷侧身让过。他们才重新站起来说话。待他们重新起来。秦雷仿佛自言自语道:“首都首都,首善之都。单说二十万禁军戒备森严,便足以让京畿地区夜不闭户了,又哪里来的大股流寇土匪呢?”要打劫这么大一个有不弱自卫能力的村子,可不是百人能搞定地。秦霸还没有顺过气来,听秦雷如是说,不由愤愤道:“一般盗贼是进不了京畿,但京畿的守卫们可是畅通无阻的。”伯赏赛阳大惊小怪道:“你是说禁军?”秦玄仩接过话头,微微颤抖道:“不错,便是禁军八大军中的破虏军!”秦霸双拳攥得咯吱作响,愤恨道:“破虏破虏,他们本身就是虏,又有谁来破呀?”若是他们说别的部队,秦雷听听也就算了,毕竟太后只嘱咐他善待这些人,并不包括还要帮他们报仇。但破虏军不同,就在几个月前,秦雷的队伍被其撵得落荒而逃不说,还有三百多弟兄折在他们手上。用秦雷地话说便是,这个梁子结大了,没有十倍二十倍的代价是不能揭过去的。因而一听到‘破虏军’这个词,有些昏昏欲睡的卫士们,顿时来了精神,眼冒绿光地凝神听秦玄仩道:“五天前的深夜里,村里的狗突然开始吠叫。不一会,在村外放哨的族人便敲响了警锣。”怕秦雷不明白,他又解释道:“因为怕京里的大人们惦记着,俺们从一开始便很注意警戒,又在庄子底下挖了地道。”伯赏赛阳听了,高兴笑道:“看来是安然无恙。”秦玄仩叹息道:“若是勤加操练定当如此,但这些年的太平日子,却让我们麻痹了。很多人家光顾着收拾粮食细软,都没来得及跑到地道口,就被那些匪人纵马冲进村来,堵住祸害了。”又有些庆幸道:“当然。若不是这个花了咱们全村十多年功夫的地道,怕是要被屠村了。靠着这个地道与地上地匪人周旋了两天,许是怕走漏了风声,见一时奈何不得我们,便撤走了。等俺们从地道里出来,外面便给他们糟蹋成那个样子了。”说着拱手道:“没想到俺们引以为傲地地道在王爷面前如土鸡瓦狗一般,钦佩万分之余。还要感谢王爷没有痛下杀手,留下了咱们这些苦人儿的贱命。”秦雷微微摇头笑道:“不必感谢。以后你就知道了,孤王是个很善良地人。”石勇、马艾,还有众卫士们,齐齐在心里翻个白眼道,您要是善良的话,麦城里那几万亡魂怕要气的再死过去一次。但不知底细的秦玄仩他们除了觉得这位王爷怎么一点都不谦虚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仍旧诚惶诚恐地表示感谢。秦雷喜滋滋的接受了他们地谢意,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问题,问秦玄仩道:“你怎么知道那是破虏军?”“老朽壮年时曾在兵部当差,对大秦所有主战军队都了若指掌,这些人虽然极力隐藏身形,却瞒不过老朽的眼睛。”秦玄仩很肯定道。秦雷点点头,也不想深究了。心道一事不烦二主,就把这笔帐记在破虏军头上吧!这下算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秦雷才有闲心问道:“你们的老弱妇孺呢?”这四五百人从十二三的半大小子到秦玄仩这样六十多、尚能饭的小老头,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女人、小孩,以及靠三条腿走路地老人家。“回王爷的话,老朽担心那些匪人再来,便打发他们都躲进京山里了。那里有当年府兵挖空的山洞,挺隐秘的。”秦玄仩果然是这些人的头领。他接着道:“俺们这些男人留在这里,一是收殓亲人,二是想等彻底安全之后,重新把村子收拾出来……好过冬。”伯赏赛阳听了,撇嘴道:“老倌儿又吹牛开了,俺们来前这里又脏又臭,哪里曾打扫拾掇过?”秦玄仩知道他的地位仅次于秦雷,不敢怠慢,认真解释道:“过两天。若是那些匪人再也不来了。俺们就着手收拾。”说到这,又有些黯然道:“说实在的。这房子倒是不愁,大不了都在山洞里过冬。但粮食被抢了个精光,别说越冬,现在就已断粮了。”听老叔说到这,秦霸点头不迭的地证明道:“俺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怎么不早说?”伯赏赛阳埋怨道:“待会散了,你跟我走,管饱。”听到‘管饱’二字,秦霸两眼直冒绿光,舔了舔嘴唇,却指着自己地乡亲闷声道:“俺不跟你去,俺得在这守着,不能让他们被人欺负了。”秦雷不禁莞尔,阻止伯赏赛阳继续与他掺杂不轻,向秦玄仩问道:“下一步什么打算?”秦玄仩迷茫地摇摇头,噗通跪下道:“请王爷指点迷津,救救俺们这两千来号宗亲吧!”秦雷心道,你不说我也得管呀!谁让太后有交代呢。面上却为难道:“这个嘛……”停顿半晌,见秦玄仩他们的脖子都快伸断了,他才沉吟道:“不瞒你们说,宗正府兵重组了,因而京山大营也要重建了。”嗡的一声,地上的秦姓老少爷们们面色灰败起来,这下连家园都不是自己的了,天下之大,竟无他们地无立锥之地,一个个不由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只有秦玄仩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若真是这样,这位年青王爷完全没必要啰嗦,直接下令驱逐便是,没必要多费口舌。想到这,秦玄仩拱手道:“请王爷垂怜。”望着跪了一地的穷亲戚,秦雷微笑道:“重建个几万人的军营,是个浩大的工程,因而孤王希望你们能留下来做工,这样至少过冬没问题吧!”秦玄仩心道,不管别的,先黏上你再说,便俯首道:“谢王爷!”见老叔答应了,秦霸喜上眉梢,直起身问伯赏赛阳道:“你方才说得还算数不?”吃三惊既然秦玄仩他们的身份转变为劳工,秦雷就要尽到工头的义务,比如说让他们先吃上饭。望着四五百号衣衫褴褛、两眼发绿的老少爷们,秦雷心中呻吟一声,这哪里是扛活的长工、分明是吃大户的穷亲戚吗。对秦卫吩咐道:“去调一车粮食来,吩咐火头军开伙吧!”好在为了迎接四面八方的援兵,他准备了上百车的粮秣,倒也不虞被吃穷了。见秦玄仩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雷了解笑笑道:“去把山上的人也叫下来吧!”秦玄仩先是喜出望外,后又不好意思的给秦雷鞠躬,便亲自带着几个子弟往京山上奔去。几十口大锅便在废墟边上支了起来,早上打的柴火还在,且已经被日头晒干了,倒也省了很多事。大车从山外拉进来,火头军们便在司务军士长的指挥下,把一袋袋粮食从大车上卸下来。这些面袋里有的是粳米、有的是黑面、还有小米或粟,却不是秦雷卫队的制式口粮。这也是没办法的,制式口粮虽然好处多多,成本却也不菲,当前阶段是不可能普及的。火头军们烧开了水,便每个锅里倒上些粳米、小米,盖上锅盖煮了起来。那些人饿了几天,吃不得硬干粮,是以司务长吩咐手下煮粥给他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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