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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沉默的父与子（第3页）

其余的船只最近也在数里之外，只有这艘小船，就这么停在岸边，任凭潮起激荡，潮落摇摆……

许三走近小船，他放出了旺财与白。旺财难得不闹腾，白亦显得很拘束，平曰里无法无天的这两货突然之间就老实了，也不互掐了，倒是一副和气的模样。

许三没有在意，他的心中此刻很安宁。

许三感觉只有父亲在身边额时候，自己的心神才会真正宁静。

临近小船，许三没有走上去，就这么站着，而后看着。小船停留在最初自己下船的地方，没有移动分毫，这样一艘小船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此刻却依旧停留在此。

激动吗？或许有；高兴吗？或许有……但最终都尽数化作了平静。

“父亲。”平静中带着一丝颤音，从未离开父亲的许三，突然之间分开了一年，纵然许三的内心很强大，此刻仍旧有些波澜。

久久没有回音，许三突然间心中一突，难道父亲不在这里，只剩一艘小船摇曳？

他想要登船而上，又突然间止住了。

“三儿，你后悔吗？”无奈中夹杂着叹息。许三知道许凡真的在这里之后放下心来，却听不出许凡声音中的莫名意味。

原本，他父亲是不想让他修行的；出于种种原因，最终却又亲自将他带上了这条路，许三不明白许凡此刻的心境，只是莫名的觉得心中一酸。

“我不后悔，父亲。”

他回答得很坚定，很干脆。

许三修行，一往无前，不会怀疑自身。血色中前行，许三并没有觉得不适。

“你杀过人吗？”

“杀过。”

“你杀过百万，千万，亿万的人吗？”

“……”

许三语塞，感觉浑身冷到了极致。父亲到底是谁？又经历了些什么？杀人过亿万，这是一种怎样的经历，人屠也不过如此了。

“入道修行，你后悔吗？”许凡再度发问，还是这个问题，却问了两遍。

许三没有回答，他倔强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许三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信念，且敢对父亲说‘不’，有自己读力的想法。他要走自己的人生，既然选择了修行，那便一定要踏上巅峰。

许凡没有理会许三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语，小船的船舱中传出许凡温和平静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就要放松心神。

“我可以封印你的修为，抹除你的记忆，将这一切化作一场大梦，然后重新送你回到平江村，安度凡人的一生，你可愿？”

又是沉默，许三习惯了这种沉默，许凡也极为熟悉这种沉默。

沉默的父与子，斩不断的父子情。

沉默中，许三作出了选择；沉默中，许凡知道了许三的选择，继而便又是沉默。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双方都熟悉了这种沉默，故而沉默变得很是和谐。

旺财老老实实的趴在一旁打呵欠，白与旺财坐在一切。这两货难得坐到一起，却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便离去吧。”

这句话让许三心中一痛，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将要失去些什么；而这，将会是他以后最为珍惜的东西。

许三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喉咙好似被堵上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一年不曾见一面，才见面便又要我离去，近在咫尺，却又好似相隔天涯。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