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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十八人立时前去相助飞翎派诸位道友,将此间众妖尽数斩除。”他把旗一挥,顿时有雷声震动,云筏上四位力士早已是擂鼓咚咚,几欲震天。
魏掌阁听得此令,不由把美目投去,如此却是特意将好处留与她们。她心中生出感激来,百草阁弟子历来最不善斗法,唯一擅长的便是培植灵木,炼制草药。
冯珩之厉色陡现,心中大为不满,可是知晓自家全然不是敌手,当即只是闷哼一声便就不看。飞翎派众门人更是面色难看,只是敢怒不敢言。
反观灵药宫却是大都是面带喜色,两派交谊千载,彼此之间也有不少互结为道侣,也是知其门派弟子不善斗法。这鸣鹿山虽是有妖王坐镇,不过现下妖王不在,剩下些许妖兽不足为虑,算不得多大功劳,他们也乐意将这功劳让出去。
百草阁十八位女修闻言俱是欢喜,福身一礼,大声道,“恭领掌执真人法谕。”
随即,十八女身姿飞动,化就各色灵光,只见十数种花瓣凌天飞舞,香风漫漫,几欲醉人。百草阁所有弟子皆是修行同一门功法,不过却又是不同。每一位弟子修行之时都要感应天地之间一种灵花,唯有气性与这灵花相合方可修行到更高境界。其门中分为花尊、花灵,花使、花侍,其中花尊花灵都是无有定位,唯有花侍花使各有其位。
但见这十八女身化香风,万千花瓣旋舞,倏尔化一道七彩虹华朝着下方鸣鹿山驾去。
过得半个时辰,百草阁十八位女修并着飞翎派诸位弟子已是在山中施展起各类道术来。
云沐阳往下一望,见着百草阁诸位女弟子手段,不由剑眉微微一沉,如是这般手段在妖灵山中那是必死无疑,难怪先前封真人多有交代定要好生看护。少时,便有人前来禀报下方妖兽多已清除,便就朝着梅玄贞吩咐一番,便欲收兵在此筑下阵基。忽而,他剑眉一动,面上不由哂笑,目中精光灼灼。
“萧掌门,此处地主来迟,萧掌门以为当要如何处罚?”他说着便就是朗笑道,“如是罚酒三杯却是太过轻易。”
“云道长,既是正主来此,我等外客自当会上一会?”萧知秋也是捻须清笑,扬首道,“云道长,萧某这便前去相会,还请云道长压阵。”言罢,只见一柄清幽水剑自他身后跳出,划出一道悠悠蓝光,倏尔便听得一铿锵声响,犹如刀兵断裂。
萧知秋足踏剑光,头顶一朵剑云幽蓝如水,隐约可见一柄半尺长短的法剑,光华湛湛,此剑便是浅明幽水剑。他目光一眺,便见一朵妖云杀来,妖风滚荡,震得满山石块乱飞,沙石奔走。
“欺我太甚。”听得一声怒吼,声声回荡,妖风潮涌之间一身高丈许的昂臧大汉双手持一柄巨斧踏风而来,声威赫赫好不吓人。他足下一蹬,鸣鹿山也是微微摇晃。那昂臧大汉身子一跳,就是跃起十丈高,两柄斧头在手中乱舞,犹如两只巨兽。
“呔,吃我一斧。”昂臧大汉目光瞥见鸣鹿山已是木断草折,洞府坍塌,犹如乱山,更是心头大怒,一斧劈下就欲取人性命。
云沐阳目光一收,神色微凝,此妖修炼的却不是寻常炼气道法,而是炼体之法,而且修为极深,已是到了身如金铁、刀兵不侵境界。
他稍稍一想,便对立在旁边的弟子道,“尔等看好,这位鹿妖王所修法门便是上古炼体之法,如是修炼到高深处便能万劫不死,身与天地长存。这炼体之法寻常无有人习练,故而尔等定要看好如是今后遇见修行此法之辈,绝然不可小视。”
梅玄贞等人听的此言,都是神色一肃,次州之地确实少有人修炼连体之道。盖因此道想要修行到更高境界如若不是大门巨宗有无尽灵药宝材,又无至宝相助,那是绝无可能。不过修得此法也是极是厉害,几乎刀兵难伤,一旦被其近身那便十死无生。
萧知秋御使剑匣,浅明幽水剑蓄势待发。他也是看出这妖王所修行之法不类炼气,而是正宗炼体,行功之时都是风雷相伴,修为深厚绝对不能硬撼。他见那昂臧大汉一柄巨斧劈下,更是眼眸一跳,立时辟出一道剑光,与此同时也是身化一道蓝光纵入云天。
随即便是一声震天爆响,那巨斧劈下之处石屑乱飞,犹如暴风沙尘,少顷那昂臧大汉举手将巨斧抄了回来。大斧挥动,石屑灰尘微微散开,便听得那昂臧大汉哈哈大笑,足下一踏立时风云滚动,山石震摇。
昂臧大汉忽见那剑光斩来,登时冷笑一声,双肩一抖浑身气势陡然暴涨。那剑光就是朝他头颅斩去,只见火花升起,铿锵之音久久回荡,随即他就肆无忌惮大笑起来,微一挺胸,听得银瓶破裂之声,竟是将那剑光震碎。
“兀那贼子,你还有甚么本事尽管拿出来?”他仰头大笑不止,“如是昆仑道宫便是你这般本事,那便别来送死。”他说着再是一跃飞起十数丈,劈出一斧头,巨大声响震得山石摇晃。
“好生厉害。”姚占芳等人见得这般景况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那严垚看得目光难以移动。
“这炼体之法竟是不比炼气差上多少,甚至有过之。”严垚眼珠一转,心头暗暗惊诧,嘴角微微露出喜色来。忽而他就是收住,往身侧望去,见着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
萧知秋见得剑光竟是被他撞散,也是微微诧异,不过却是从容自若,他方才所发剑光虽也是犀利,但却远不是他最厉害的手段。他当即摆正目光,朝其望去,随即屈指一点,手中剑匣忽而飞出数柄寒剑来,带起一抹冷光就是劈斩下去。
昂臧大汉身躯挺直,又见寒剑杀来,龇牙一笑,两柄斧头耍动起来,风声雷动,便就将数柄寒剑一应撞开。随即朝着萧知秋得意大笑,喊道,“贼子纳命来。”身子一纵也是驾起妖风,意欲飞上云头去追赶萧知秋。
然而萧知秋也不是俗辈,早已有了盘算,身形微微一动,已是驾剑遁走,手中剑匣又是飞出十数柄飞剑来。这些飞剑跳出剑匣,便就往各个方向跳去,然而目标都是斩向那昂臧大汉。这十数柄飞剑俱是寒光凛凛,如是寻常金丹修士遇着定也不敢硬接。
不过那妖王修炼的毕竟是上古炼体道法,刀兵难侵,此时见着飞剑杀来又是把身形一抖,就是迎了上去。他也知晓若论遁法绝然比不过那等剑修,他唯有以坚硬钢铁身躯硬抗,以期从中寻出破绽。故而不闪不避,只把玄功转动,大喝一声,两斧耍动,又是劈开几柄寒剑。另有几柄从她身躯切过,却只是留下一道印痕。
昂臧大汉看着从容实则也是不易,那些寒剑虽未将他身躯斩破却是要耗费法力方能阻挡。他再是一看,每是将要接近萧知秋时,萧知秋便就御剑遁走,又是使出飞剑来。忽而他再是抬头,萧知秋那剑匣再是飞出数柄飞剑,此时空中飞剑已是不下三十柄。
他顿时一惊,暗道,“这厮手中飞剑好似无穷无尽,我若与他长时间争斗定是不能敌,我需想个法子夺了他宝物。”他手中再是劈出斧头,只是脑中却是在想,“这厮实在不易对付,想来就是那云沐阳,我何必寻他晦气?”他目光环望,便就见着头顶一座巨大宝船浮空,霞彩漫烂,好生壮观。其下又有一座云筏,上方立着近百位筑基修士,俱是目光朝这往来。
他见状顿时生出一计来,不由微微点首,随即拿起两柄巨斧踏起妖风,就是追赶着萧知秋而去。他口中大声喊骂道,“你这贼子,就只会逃跑不成?就你这几柄破烂货还能伤得了本王?”
萧知秋一声冷笑,随即把手一点,又有十数柄飞剑飞了出来。
“任你这妖王炼体之法如何厉害,看你如何抵得过我这千剑剑匣?”萧知秋举掌一拍浅明幽水剑剑柄,此间也是他依仗,如是暗中使出定然可以收到奇效。
他御剑飞遁,已是渐渐看出那妖王似乎力有未逮,然而片刻后他却是微微一惊,这妖王看似与他缠斗,实则却是逐渐把握主动,如今景象竟是一步步朝着三派弟子聚集之地飞去。他不由心下一凛,这妖王看似愚笨实则精明,他心中微微一叹却是小看了这妖物。如今想要将劣势扳回,那是不能。不过他却丝毫不担心,这妖王能够得逞。
昂臧大汉心中窃喜,暗中鄙夷萧知秋,直骂“草包”。他目光露出许些欢喜来,足下一蹬,就是将方向一转,举起两柄大斧就是朝着灵药宫云筏抡去,口中发出桀桀怪笑。
“贫道正愁无有代步脚力,你倒送上门来。”旋即只听得一清朗喝声,倏尔便见一道绚烂剑芒冲入云霄,剑气飞荡之下,那剑芒就是一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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