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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拾欢也不知道云尧竟然喜欢小孩喜欢到这种地步,看到小孩全是脏兮兮的,他一个堂堂太子殿下竟然眉头皱都没皱一下,直接取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帮小孩悉心把脸上手上的泥擦掉,还柔声道:“怎么大半夜不回家,跑这儿来了?”
花拾欢以为这苗人的小孩定然与他们是语言不通,也听不懂云尧说的话。谁知小孩用不太流利但确然是汉话怯怯得答道:“夫子生病了,我想给他抓几条泥鳅给他做泥鳅汤喝。”
云尧往那田沟里一看,那里确实爬着几条泥鳅。他顿了顿,已经不顾田泥之脏蹲下去把泥鳅抓起来放到小孩摆在一边的篮子里。
他把篮子递给小孩:“泥鳅抓到了,你快回家吧。”
小孩乌溜溜的眼睛抬头看了云尧一会,终于提着篮子慢慢往前走。但才走十几步他又回过头来道:“哥哥,你是不是远方来的客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阿妈做的糯米糕可好吃了。”
云尧一笑:“好。”
花拾欢在心里啧啧一声,想不到云尧这么快就打入苗人内部了。想不到他如此喜欢孩子也如此遭孩子喜欢,花拾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开始怀疑云尧说中意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长了数万年都没长开?
云尧看她摸着自己的脸出神,不由关切道:“怎么了?可是被蚊虫咬了?我听说这南疆的蚊虫特别毒,被咬上一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会长出好大一个包。”
花拾欢忙放下手,鬼使神差的,一句话就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云尧,你有没有觉得我长得还是像一个孩子?”
云尧顿了顿,忽的唇角一样,目光故意在花拾欢还是略带稚嫩的脸,但却不输正常女子出落的凹凸有致的身子流连:“但看脸,确实有些像孩子,可是看这身子,我倒没见过哪个孩子的身子长得似你这样的。”
花拾欢反应过来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再不走快些,前面那个真正的孩子可真要跟丢了。”
由于南疆天气阴雨多变,潮湿多雾,苗族人也多是居住在吊脚楼里。这一片苗人部落显然人数比较众多,吊脚楼也是成片而建。
小男孩带着他们来到苗人的住所前,又回头对云尧道:“哥哥,我想先把泥鳅给夫子送过去。”
云尧摸摸他的头:“去吧,我们陪着你。”
沿着吊脚楼中间的石阶往前走,他们看到前面有一座用木板搭着的小桥,小桥下是一个清澈的湖,湖边种着一排翠竹,竹子后面盖着一个白墙黑瓦的屋子。
花拾欢和云尧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若不是身后的吊脚楼,看到这样的景致他们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来到了江南水乡。
他们跟着小男孩走过了那个石桥,绕过翠竹走到那个小屋前。小男孩突然“哎呀”一声懊恼道:“怎么办,我现在全身脏兮兮的,就这样去见夫子,夫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话音刚落,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有些虚弱但极其动听的女声道:“阿其那,既然都来了就进来了,夫子怎么会嫌弃你呢?”
声音是春天的一阵风,是夏日的甘露,是秋日的暖阳,冬天的梅香,似乎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集合起来都比不过她,花拾欢可以说自己此生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花拾欢忍不住问这个叫阿其那的苗人小孩道:“你的夫子,原来是个女人。”
阿其那认真的点头:“夫子是个女夫子。七年前就来到我们这里,当时我们还是只知道狩猎不识字,还经常部落之间为了抢一个猎物就打打杀杀的蛮人咧。自从夫子来了之后,她教我们说汉话,教我们识字,教我们农耕采桑之术,教我们和平不要打架。在她的教化下,我们苗人的生活才越过越好,所有的苗人都把夫子当成苗人的神女呢。”
花拾欢道:“神女?那她会法术么?”
阿其那摇摇头:“夫子会不会法术我不知道,但是夫子很厉害,以前我们苗族很多人得了病,病得都快死掉了,阿爸阿妈也都病了,夫子靠着在十万大山里采的药就治好了大家。可惜,夫子现在自己也生病了,不知道夫子能不能治好自己?”
听到这一段,云尧的眼睛明显亮了亮。花拾欢知道他定是在想这夫子是不是就是他在找的神医。却听那动听的女声又道:“阿其那,为什么还不进来?”
阿其那“哦”了一声,提着篮子要进去,云尧跟花拾欢也要跟着一起进去,那女声又淡淡道:“缠绵病榻,不便见客。外面的客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女夫子虽然还在病中,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却似全部了然于心,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花拾欢低声道:“那我们就改日来吧,这女夫子既然做了这苗人的夫子,我们呆在这,还怕会见不到她的阵容?”
云尧点点头,阿其那已经回来了,看到云尧笑嘻嘻道:“夫子对我送去的泥鳅很满意呢,哥哥,谢谢你。”
苗人比他们想象中要善良好客的许多,阿其那的爹娘见他带着两个外族陌生人来也没有觉得奇怪,反而热情的拿出了许多阿其那口中的糯米糕给他们。
但苗人都子女较多,花拾欢数了下,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小孩就有七个,地上还有两个刚学会爬的,阿其那的阿妈怀里还抱着一个。所以阿其那年纪虽然较小,但也算得上是家里比较大的孩子了。
那个刚会爬的小孩到处乱爬,最后爬到云尧的腿边,竟抓着他的衣袍一角津津有味的啃起来。见云尧终于皱起了眉头,花拾欢幸灾乐祸道:“据说帝王都是子嗣绵延的,你以后的小孩说不定比这屋中还要多。”
云尧反过来一笑:“若是拾欢肯跟我生这么多孩子,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花拾欢白了他一眼,这厮最近的轻佻程度真是比她那风骚的白盏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其那的阿妈把还在啃着云尧衣袍的小孩抱起来,有些抱歉的对着他道:“家里小孩太多了,只剩下一间客房,阿哥和阿妹会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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