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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考验 1（第1页）

秦跃进刑满释放回到家，见到母亲消瘦的躯体、苍老的面容，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一只脚踩了两只船，犯下重婚罪，锒铛入狱，劳动改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他想爹想娘，想弟弟妹妹，更想念和自己同床共枕的赵红玉。他含泪抱着母亲说：“娘，我想你们！爹呢？”

看着眼前一个年龄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是一声“娘”喊得听出了声音，左芹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大儿子。她思前想后心里疼痛，流着泪对儿子说：“儿啊，当初你爹当队长的时候，倚仗着有大队书记张霸做靠山，在咱大秦庄红满天，也横遍天，欺男霸女作恶还不算，他不该老是想着老牛吃嫩草，喜新厌旧，见花就采，把下放到咱队的知青方玲给强奸。强奸后，致死人命，可能算拉倒啊？还有那以前很多的受害人，纷纷报案给他把罪添，别说数罪要并罚啦，只就强奸方玲又害死，这一个案子，他想活命也难上难啊？别说他只有一条命，就是有十条命，恶贯满盈，罪恶滔天，十恶不赦，又怎么能够把性命来保全呢？你才被逮走没有几个月，他就被法庭判了死刑立即枪决了。儿啊！我还到哪里去给你找爹去呢？”

“那弟弟棱头呢？”跃进听娘说过，知道爹爹已不在了，问娘，“他还那样由着性子来，对谁都挥拳动武的吗？”

对儿说过丈夫的事，左芹说：“棱头吃过亏，现在改好了，也成家立业添孩子了。你爹死过，换了忠良当队长后，咱们大秦庄不能说一年就能大变化，可是，也是一年好于一年。从先够吃，到有剩余，逐渐的，细粮白面已吃不完了；钱也有花的，新衣服，新鞋子，新袜子，想添也能添了；从落后队变成先进队，在全大队，全公社，甚至在全县都占先，为大龄青年创下了好条件，几十个光棍汉，有说的（经人介绍的），有自谈的，也有到外地去带的；一个个媳妇都不丑，有几个都能赛天仙；知道尊老又爱幼，夫妻恩爱比蜜甜。有能文的，会说道，有会武的，棱头就败在她手里边。”

“谁的女人这么厉害，敢打棱头？她是女侠客，还是女妖道、女妖怪呢？”跃进听了很不服气，打断娘的话说，“娘，对我说，是谁的女人，我明天就找她算账去！”

“哎！儿啊！”左芹看儿子还是野性未改，叹息说，“你也不分分里和面（里面：谁的对和谁的错），张嘴就要找人算账去，欢庆的媳妇刚进门，棱头他抱人家亲嘴是啥道理？恶虎掏心左虹打得对，扫堂腿摔死棱头也不亏。铁砂掌让他长记性，拳打脚踢，嘴眼歪斜，流血瘸腿，也刹刹他的威。不是欢庆及时讲下情，棱头早把西天归了。想算账明天你自己去，你要是觉的那里比家里好，想回去我也不拦着你！”

“娘，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我不是不知道情况吗？我要只知道棱头做的那些事，我能找着人家去拼命吗？”不知道跃进是被娘说的情况给吓怕了，还是怕再一次送进监狱，还是真正听进去了娘的劝说想重新做人，又一次打断了娘的话，问，“俺爹的死对咱家的名声影响那么大，棱头是怎么改好娶上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