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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宾、苏濬卿二人在策划血腥阴谋,邵树德则在河清县接见从长安溜来的韩全诲。
“拜见夏王。”韩全诲直接跪倒在地,谄媚地说道。
“韩宫监这是何意?”邵树德心中一动,问道。
“回大王,夏、汴开战,漕运断绝,长安局势不稳,多有军士鼓噪。圣人召开延英问对,崔昭纬提议给灵武、东平二郡王晋爵,封夏、梁二王,欲令二位解斗,重开漕运。韦昭度附议。”韩全诲说道:“这会使者多半已经出长安了,分赴安邑、汴州。”
陈诚、赵光逢对视一眼。
给邵树德、朱全忠封王,其实上次韦昭度过来解斗时就提起过了。以前邵树德不想要这个虚名,但上次他没有反对,一是因为天下已经有了董昌这个越王,二也是水到渠成,差不多是时候了。
“陛下怜我守藩辛苦,何如此厚赏也。”邵树德面有惭色道:“圣人在上,野无遗贤。崔昭纬主政南衙,颇有建树,韦昭度分掌三司,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圣人有此贤才佐助,何愁中兴无望?”
韩全诲陪着干笑两声。
“何人为天使?”邵树德问道。
“嗣薛王李知柔。”
“哦?竟是宗室?”邵树德有些惊讶。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国朝的宗室,出了五服(五服之内没皇帝)就可以考学、做官,宗室当官的不在少数,毕竟血缘上远了不少,没人当他们还是皇族——呃,好像还是有点问题,当年文宗召宗室李孝本之女入内侍寝,就被大臣喷了,“帝即日出孝本女”,不敢再玩这个宗室女了。
“是,据闻李知柔即将担任宗正卿,颇受重用。”韩全诲答道。
“嗯。”邵树德点了点头,又问道:“韩宫监远道而来,不会就是通风报信吧?还有何事?”
“西门宫监亦遣仆来,劝夏、汴罢兵,重开漕运,朝廷财计艰难,实在难以为继。”韩全诲苦着脸说道:“神策军赏赐被削减太多,军士们随时会作乱。近闻时瓒、李匡威蛊惑军士,多有异动,西门宫监劝之无用,故遣仆来大王军中。”
邵树德笑了。当初收李匡威入朝,是你们决定的,现在后悔了?
“战事差不多结束了。陕州、河阳、河阴转运院的船只,我又没有扣押。沿途运丁之事,待会我修书一封,让陕虢二州酌情办理。至于朱全忠那边,我就管不着了。”邵树德说道。
“有大王这番话,漕运无忧矣。”韩全诲喜道。
权势滔天的太监们也怕大头兵,这就是时代特色,么得办法。
在邵树德这边得到承诺后,韩全诲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陈诚、赵光逢二人一同上前恭贺,邵树德摆了摆手,道:“还是战局重要,符存审已率军渡过沁水了吧?”
“昨日过的河,先锋一部已进抵修武县,空无一人。”陈诚回答道。
“汴贼退了,但又没完全退,我军下阶段该如何部署?”邵树德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
高仁厚的大军已进抵孟州附近,如今就等张全义的消息了。先锋骑兵前出,抵达了温县,同样空无一人。
如今看来,汴军确实主要是守据点了。学当年宇文周吗?我可不是高欢,为了一个玉璧城折损七万兵马,简直丧心病狂。
汴军的心态他也清楚,为了宣示存在感,也为了日后反攻留下个桥头堡,接应渡河大军,不至于被半渡而击。
朱全忠还打着反攻的主意呢,邵树德笑了笑,会让你扭转心态的。
“大帅,怀州位置极其重要,北举太行陉不过六十里,又依沁水,西亦可至济源、轵关,需屯兵。”
“武陟县,亦需屯兵。”
“若孟州拿下,需屯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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