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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婚的条件（第1页）

李默铭走后，刘东衡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时常想起沈渔冷着声音说，离婚吧，我不爱了。www.Pinwenba.com他决定去美国一趟，既然她想嫁给李默铭，那说什么他都得去当面问问她，李默铭究竟好在哪。

刘东衡现在行动不便，到哪都带着周建国。周建国也渐渐摸出他的心思，很多话刘东衡不需要说，周建国就知道怎么办。刘东衡简单说了他的打算，周建国就马上派人去美国大使馆给两人办了签证，两天后就推着刘东衡上了去纽约的飞机。

碰巧头等舱的空姐就是上次被刘东衡戏弄了一把的菲菲，刘东衡对她全然没印象，她却清清楚楚记得他，记得那个和他老婆一起戏弄她的京城大少刘东衡。现下看到刘东衡被人推着进来，她当即心情大好，愉悦地帮周建国把刘东衡扶到座位上，末了，怜悯地说，“刘先生，你行动不便，需要什么，随时叫我”。

刘东衡恼火地瞅了她一眼，“小姐，你话太多了”。菲菲没接话，礼貌地笑笑，走出头等舱，哈哈笑出声。

乘务长白了她一眼，“菲菲，这是工作时间，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菲菲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乘务长，你还记得那个京城大少吗？他现在真是可怜，坐在轮椅上，估计去个洗手间都得人帮忙”，口气很欢快，字里行间却带了些许的同情。

下飞机的时候，周建国一手拿行李，一手推着刘东衡，不小心把刘东衡的腿碰到前排的椅子背上，刘东衡腿还是没有知觉，所以没什么反应。菲菲扫到了，忍不住过来帮忙，把刘东衡推到到达大厅，刘东衡很认真地跟她说谢谢，菲菲不自觉红了脸，这个京城大少虽然坐在轮椅上，气度丝毫不减，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

菲菲目送着刘东衡和周建国越走越远，找出手机里存的刘东衡的手机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刘先生，祝你纽约之行一切顺利。空姐菲菲”。过了几分钟，她收到刘东衡的回复，“谢谢”，虽然是两个同样简短的字，还是让她有了些许期待。

刘东衡和周建国直接去了李默铭家，到的时候，恰巧李默铭和沈渔正陪着汐儿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玩耍。汐儿显然更黏李默铭，过一会就伸着小手要李默铭抱，得偿所愿了就亲李默铭一口，像李默铭说的那样顺带把口水鼻涕蹭他一脸。刘东衡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汐儿愿不愿意也沾他一脸口水。

沈渔则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俩，小脸上带着生动的笑容，眼神明媚。刘东衡坐在轮椅上，眸中的颜色又深了一层，盯着那张熟悉的笑脸渐渐失了神，他许久不曾见过她这样笑，她要么冷冷地叫他刘东衡，要么迷茫地沉浸在往事里。

周建国在边上小声问，“老板，进去吗？”刘东衡摇摇头，“我们回酒店吧”。晚上，沈渔接到刘东衡的电话，请她带着汐儿到李默铭家门口的一个法餐厅吃饭。

跟沈渔约的是晚上六点半，刘东衡六点钟就到了，早早坐在椅子上，不时问周建国，这样是不是看不出他腿不方便？周建国说是，一点看不出来。

六点半的时候，沈渔带着汐儿如约而来。刘东衡端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沈渔自嘲地笑笑，在刘东衡对面坐下，汐儿坐着童车上夹在两人中间，不时抬头看刘东衡，露出讨好的笑。

刘东衡很想抱汐儿，他坐着够不到，又站不起来，沈渔也没有把汐儿抱到他怀里的意思。他求助地看了眼周建国，周建国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汐儿从童车里抱起来，放到刘东衡怀里。沈渔也认出了周建国，那段被刘东衡困在愉园的日子又浮在眼前，她的神色不自觉冷了冷，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

刘东衡逗着怀里的汐儿，她好小好软，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看，“小渔，汐儿好小”，对面的沈渔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视线拉回到刘东衡和汐儿身上。

大概是血脉相连吧，没一会功夫，汐儿就欢喜地拽着刘东衡的胳膊撒娇，要他低头，然后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居然没沾口水。刘东衡开心地举起她，“原来汐儿知道我是爸爸”，汐儿笑着点点头，凑在刘东衡耳边咿咿呀呀说了一堆她自己才懂的话。

餐厅先送了开胃菜和餐前酒上来，沈渔没滋没味吃了两口，把餐前酒喝了。刘东衡也尝了两口，酒却一口不沾，放在手边的咖啡也保持着端上来的样子，沈渔隐隐有些奇怪，他居然一口水都不喝。

“小渔，带汐儿和我回去吧”，刘东衡柔声说。

“不，我喜欢呆在纽约”，沈渔扒拉着盘里的菜，低声说。

“回去以后，也可以经常来”，汐儿伸手抓住刘东衡的鬓发，让他动弹不得，他侧着脑袋看沈渔，轻声说。

“阿衡，我们分开吧”，沈渔抬头看着刘东衡，他的气色不太好，眼圈有点发青，一看就知道刚下飞机不久。

“你爱上李默铭了？”，刘东衡压低嗓子问。

“嗯，我想嫁给他”。沈渔想起那晚他以为她要去找李恪之后做的事，痛苦地好像被人扼住喉咙，他总是怀疑她对他不忠。之前怀疑是李恪，现在怀疑是李默铭，那既然他这样问，那就让他不要失望为好。

“那你愿意汐儿从小没有父亲吗？”，刘东衡强忍着伤心和失落，把汐儿的小手捏在手心里，父女俩一起看着沈渔。

“李默铭待汐儿很好，有时候比我都要好，不会委屈汐儿的”，沈渔平静地说。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那好，我问你，如果离婚的条件是，我带走汐儿，你愿意吗？”，沈渔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刘东衡，他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问。

沈渔竭力忍住眼里的潮意，“我自然不希望汐儿离开我，但如果你坚持要那样，那你就带走汐儿吧”，沈渔在心里跟自己打赌，她赌刘东衡不会带走汐儿。

沈渔的回答出乎刘东衡的预料，他不信她真的可以放弃汐儿，“变了心的人当真是可怕，连亲生女儿都无所谓。那好，如你所愿，我带走汐儿，离婚手续我回去后快递给你，绝不耽搁你做李默铭的新娘”。

周建国在边上听得着急，几次想说话，刚要张口就被刘东衡冷冰冰的目光杀回去了。沈渔一听刘东衡真要带走汐儿，就急了，“刘东衡，你混蛋，用汐儿要挟我”。

“不是我用汐儿要挟你，是你自愿放弃汐儿。像你刚才说的，李默铭对汐儿很好，我这个亲生父亲自然不会比旁人差，汐儿我一定养的白白胖胖，我也会跟她说她妈妈叫沈渔”，刘东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她着急，明明心软，嘴里却一点不示弱。

沈渔大力推开椅子，拿起包转身就走，刘东衡本能地想去追她，一把推开椅子，周建国没有扶住他，他直接坐到了地上，疼的直咧牙，怀里的汐儿还以为在逗她玩，咯咯直笑。

刘东衡盯着沈渔走的方向，期待她回头看一眼，他这样狼狈，是不是会让她怜悯。可沈渔径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快睡觉的时候，李默铭找到刘东衡的酒店，把汐儿的东西装在一个大包里拿给他，耐心地教他，怎么冲奶、喂奶、换纸尿裤。临走时，刘东衡问他，“李默铭，你爱沈渔吗？”

李默铭说，“爱”。“那她爱你吗？”，刘东衡又问。“这句话，你应该问她”，李默铭带上门，像沈渔一样径直走了。刘东衡坐在轮椅上，失神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