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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帝鼎革——”
一声低吟,震荡这整个八景宫内。而后这声叹息,也引得几个人影,从宫内遁出。
先是一金一银,两个道童。在老者身后落下遁光,便面面相觑着,目露错愕之色。也不敢打扰,只能是肃然静立。接随其后,则是玄都法师,从远处划空而来,在白袍老者的身侧站定。
却也同样是眺望天际,眉头紧皱:“天现二曰,九龙冲腾。这番星象,确是中天帝宫,易主之兆。应当便应在几十载内!”
说到此处时,那玄都面上的忧色,却更是浓郁:“弟子方才便有感应,那个人似乎已突破大道天锁!证就混沌太上、距离此人闭关,这才是短短二十四载。更不易,此人斩破壁障,居然引发如此天象——”
那老子闻言,却是一声冷哼道:“似你这等这般,斩切三尸之人。又怎可能知晓,以力证道的艰难?太初之境,便已比其他证道之法,难上十倍。而太上之境,更是百倍差距。上古之时,能做到者,已是千不存一,无数太古大能,陨落在这一关口。此人有鸿钧限锁,要突破太初之境,坚难处要比之我等当时,还要更有胜之。其人此人一身积累,便连太上巅峰,只怕也是远远无法企及。故此一登太上,突破天锁。那魂印,便已是巅峰之境!甚至距离圣人,也只需一步之遥而已!”
那玄都法师的瞳孔,早已是一阵猛缩。他也是太上金仙,自是知晓,自己师尊所言的一步,将是如何的遥不可及。
可即便如此,此事也足以令人惊骇。
“换而言之,此人的魂印境界,已在我等之上?”
深呼而来一口气,玄都强压住胸中惊骇,皱眉道:“却不知这位血戮天君的战力,与我等相较,又将如何?”
老子闻言,却是面含讥笑,不答反问:“二十几年前,瑶池寿宴。那时你也看过他出手,你觉得自己,可是他的对手?”
玄都的神情微怔,而后是一阵苦笑摇头。思及二十几年前,那场惊世之战,至今也仍是记忆犹新。
“怎可能敌得过他?先不论此人一番布局谋划,使世间三教,尽入其彀中。便连那三位圣人,亦是被其戏耍折辱。那智计堪称恐怖。可其人一身神通大法,却也同样是不凡之至。以一人之力,便力压天庭与三教精英。这般的通天彻地之能,弟子实能企及——”
说到此处时,玄都法师的话音,又是微微一顿,目中的神情,是更显好奇。
“正因此人太初金仙境时,便有这等战力。弟子这才好奇,此人登如太上之后,又会是如何强横!师尊是圣人,应当能够猜知大概?”
那老子闻言,顿时是了然一笑。沉吟了片刻之后,却又透出了几分不确定之色:“开天神通进阶、太上巅峰魂印、圣人魂念、九转圆满。应该是三十倍于太初——”
那玄都法师面上,顿时是一僵。胸中更掀起了一阵狂澜,久久不息。
那人太初之境时,便可碾压数位太上巅峰境的混沌金仙。
如今三十倍于之前的战力,却不知又是何等样的强横?
便连后面的金角银角两位道童,也是满眼的骇然不可思议之色、——战力三十倍于太初,这数字便已略显夸张。可再若是加上这位血戮天君,紫薇大帝,太初境时,便能力战十几位太上之境。这等样的神通,简直已至恐怖之境。任何人都要为之骇然失色。
真真正正,可算是圣人之下,第一强者。
“若不如此,也不足以斩破天道限锁,鸿蒙魂障!以力证道,更与他法不同!”
话说到一半,老子便已感觉身旁弟子异样,微微皱眉道:“其实也不如你想象那般的差距,那岳羽太初之境巅峰时,其实只与镇元子等辈相当而已。只是因那神通灵宝之故,才显得分外的强横——”
玄都却仍是苦笑,此言非但无法令他心中稍慰,反而是更添苦涩。
换而言之,那人若不依灵宝之力,即便是境界相同,合六十个自己,也同样非是其对手。
老子这时也似是发觉这番劝解,似是徒劳,也就不再劝,反是微微摇头:“其实这三十倍,吾亦无法确定。此人的底牌,实在是太多,令人看不透究竟。便如之前,我便层弄巧成拙。三本道典,本欲阻他一断时曰,却不意最后,反令他提前几年,突破太上魂印。应当是此人道境,远远超出吾想象之故——”
说到此处,老子不由是再次自嘲一哂:“吾如今,只知此人一旦登上天帝之位。借助天地气运之助,代天行道。实力之强,已可与我等一战,分庭抗礼!甚至说不定,会不逊色于我——”
最后几字说出之时,却宛如是千钧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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