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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能最盛处,自是虚空中凝成的那道破邪金印,正在张凡轰然推出的双手间,赫然爆发出了比太阳更明亮的光辉,比剑气更凌厉的锋芒。
顷刻之间,忽视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破邪金印甫一离开张凡的掌握,下一刻,便蓦然烙印而下,将血沉真人与他仅剩下的十七血尸,尽数笼罩其中。
“不……”
破邪印下,张凡一身神通威能之所凝聚形成压迫之下,血沉真人绝望地大叫着,双手高举而上,如欲托天。
他自然托不得这朗朗乾坤,破邪之天,这般举动,不过是驱使祭炼了几百年的十七个血尸冲天而起,冲击那破邪金印,以期能破得一口,容其逃生。
在这一刻,血沉真人的心中再无灭杀张凡两人的想法了,唯一的存在的,就是逃!逃!逃!
只要能逃得姓命,即便是平时珍于姓命的十八血尸,亦是可弃。
奈何他愿意弃,血尸却未必愿意为他牺牲。
“嗷嗷嗷嗷~~”
嘶吼之声,直冲九霄云外,在破邪金光的照射下,恐怖的正大威能压迫下,十七血尸通体上下,白气腾腾,脚下无尽血水纵横,就好像自身都在不停地融化一般。
或许是数百年来第一次,十七个血尸的脸上,现出了各自复杂的神色,仰天望向轰然压下的破邪金印,血沉真人的秘法驱使,却是如清风拂面,再也左右不得他们的举动了。
“怎么会这样?”
恐怖的风压扑面,血沉真人满头的血色头发飞舞,状若疯狂地吼叫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破邪印为何会有那般赫赫威名,被成为一切邪祟之克星。在破邪印下,不仅仅是他自身的神通被克制,即便驾驭血尸之秘法,也如旭曰之下,乍现之冰雪,转瞬之间,消融成空。
“啊!”
狂吼了一声,在破邪金印轰然压下,十七血尸怔怔地,在金光之下,在金印临身之际,化作血水,再成血雾,最终湮灭无踪的时候,血沉真人的肉身,“砰”的一声,由内而外,蓦然爆开。
“飒飒”之声,霎时间,成了烈烈风声,轰然巨响之外,唯一的声音。
这是每一滴血水,每一块血肉,每一寸骨骼,皆裹挟在无尽的威能中,穿透一切、四散而开造成的声势。
“自爆肉身!”
星澜仙子诧异地一挑眉头,她倒是不曾想到,先前与其争锋相对,堂堂的元婴真人,竟然在破邪印下连抵抗都不敢,直接自爆肉身,轰出一个小缺口就打算逃命。
这般自爆肉身,也仅次于自爆元婴了,置身其间,元婴岂能无伤,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得元婴根本,如苦道人的残破元婴一般,连夺舍,都不能够。
那样的话,代价之大,简直与陨落无异了。
尚未到最后关头,血沉真人就做出这般决断,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其实是她不曾亲身感受到破邪金印下,血沉真人那种无边的恐惧。这种恐惧告诉他,若是再晚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是神魂俱灭,彻底消失在这方天地的下场。
“倒有点决断!”
面对血沉真人这般破釜沉舟,只为一线逃命机会的决然;面对破邪金印被稍稍破开的口子,一闪而过,仿佛约略带点嫣红的清风……
面对这一切,张凡不过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赞了一句。
话音刚落,大袖舞空,须臾之间,刹那明暗,狂风骤止,正是尘埃落定,烟消云散。
袖里乾坤大,横扫天地间,血沉真人元婴,毫无悬念地就擒。
当张凡施施然将衣袖拢于手中时,漫天的金光,方才渐渐散去,原本血沉真人与十七个血尸所处的地方,一片狼籍,却无半点血色,有的只是大片的焦黑,以及在微风中如飘絮般的灰烬尘埃。
这便是血沉真人肉身,十七个血尸,留在这人世间的最后痕迹了。
“就这么……结束了……”
星澜仙子犹自惊骇不已,不敢相信片刻之前还跟她分庭抗礼的血沉真人,竟然就这么容易,毫无反抗之力地落败身死,甚至连元婴都不曾逃脱。
不觉间,她望向张凡的目光也不同了起来,再无一点老牌元婴真人望向新晋真人时的那种下意识地看轻,而是无比的凝重,摆在了平齐,甚至是更高一点的地方。
“结束了!”
到了此时,张凡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眉宇间露出了少许的疲倦之色,衣袖一甩,一个血色的元婴,蓦然出现在了他的指掌之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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