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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不想给,还要设法贪墨这样大的一笔钱财。
“那些打扫的人,给你这丹药的人,你还记得样貌吗?”他强忍着愤怒,接着问道。
锦衣中年男子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很多唐人的眼睛里,胡人都长得差不多。
而在他们这些回鹘人的眼睛里,唐人之中那些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似乎也都长得差不多。
而且在他有限的印象里,那几个青衣小厮似乎长的也没什么特色。
温海崖的嘴角微微抽搐。
若不是这锦衣中年男子平时办事十分得力,他现在真的要一掌将他活活劈死!
这丹药…
他将怀中的紫木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的刹那,那种令人愉悦的香味和清凉味依旧让人精神一震。
他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他深深吸气,只是为了平复心情,然而这深吸一口气时,他却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这……
肺腑之中的气味让他伸出的手都有些僵硬。
他取出了这颗“丹药”,放到鼻尖之前,心中更加确定了那股气味是什么。
他面色变得铁青,两根手指夹着这颗丹药,走上前去,递到那名五十余岁的秃顶掌柜面前,“借问一声,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那秃顶掌柜觉得这两个胡人实在太过怪异了,但只觉得对方似乎身份尊贵,他也不敢敷衍,仔细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凑近时嗅到那种气味,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位贵客,这应该是天香楼的枣泥玉藕丸啊!”
“是了!”
他再凑近一些,更加确定,“没错,就是这味道,这是天香楼的名点啊,用枣泥和一种小藕为主料,还加入了一些清凉草作为调味,这吃起来头脑都很清晰,而且能够通窍,冬天这鼻子要是不通气啊,吃个两颗就通了。”
“本地人实在太不懂礼貌了!”
温海崖的脸孔一下子有些扭曲。
他妈的用来骗几千金的东西,竟然也不用颗真正的丹药,竟然敷衍到这种程度!
那锦衣中年男子更是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颗枣泥丸骗几千金?
黑夜里,那名配着分外长的长刀的回鹘修行者沉默的站在一条胡同里。
他的身前是两个柴垛。
柴垛的中央铺满了干草,还有一床新的被褥。
只是这床被褥已经被血液浸软。
那名说书人已经死去多时,他喉咙被割开了,血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他的身前有两个黄纸包,里面是两只已经冷得油花都冻成白花的烧鸡。
安知鹿静静地站立在吐蕃使团入住的客馆门外不远处。
他披着甲衣。
他很懂得做人,这种护卫使团的执勤活没有几个军方的人爱干。
今日里,有个相熟的校尉刚刚流露出晚上有事的意思,他便主动挑起了担子。
这校尉对他这种顶岗的帮忙感激不尽。
温海崖等人返回客馆的时候,安知鹿甚至按照礼节对他们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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