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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林和所里的民警在哭丧队伍外围,等看到这个后生朝孟谨行冲过去,赶上去帮忙也还是嫌晚。
孟谨行倒是镇定自如,双手探出扣住后生的前臂卸了对方的来势,力运双臂向上一振一翻,把后生整个人往后震推数步傻在当场。
“瓜娃子,你也不向观山村的人打听打听我的身手,自己想好喽有没有本事打我再动手!”孟谨行瞪后生一眼,“回去练练好,有这身力气就到比武赛的时候,到台上去使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后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进退两难,孟谨行笑着上前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我答应把猪的死因弄清楚,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到那个时候,如果你们还是不满意,你再来打我也不迟,而且我绝不还手!”
后生听到这里,赶紧踩着台阶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每一个都听得真切,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村民们同声响应,有人问:“乡长,你们乡干部,说话颠来转起像打屁,你得给我们一个时间,可不能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又把我们一哈儿都霍喽!”
“就是就是!”
孟谨行抓着头道:“我不像冲壳子的人吧?”
他这话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老邹头走过来说:“乡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和梁敬宗不一样,我们都晓得!但是,你一个儿架不住底下人天天动歪心思,这事儿要是你查不准,我还是会带人把这丧事办下去,不但要在乡里摆,还要摆到县里去!”
孟谨行尴尬地陪笑:“老邹,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老邹头这才点点头,招呼村民们回去。
党政办和社会事务一帮人纷纷帮忙收拾东西,目送着哭丧队伍举着幡子浩浩荡荡离开,众人才算长吁一口气,陆续返回乡里上班。
孟谨行突然想起有事没问,一个人又重新追了上去。
穆添和冯林走在一起,用肩膀轻轻顶了冯林一下,挤着眼说:“冯所挺仗义哈!”
冯林不解地瞅着他问:“啥意思?”
“我们都以为你上次没要到钱,真不会再来管这种事。”穆添悄声说。
冯林轻哼一声道:“他小气,我还跟他一起小气?”说完了自己嘿嘿地笑,“其实你们乡长很够意思。”
“咋说?”穆添不解。
冯林冲上指指说:“他自己没给我们钱,但是帮我向局里要了补贴政策。”
穆添恍然道:“怪不得,原来还是他大方你才大方的。那你们那个一毛赌还抓不抓?”
“瓜娃子!”冯林举手在穆添头上拍了一下,“抓个屁哦!你们乡长一肚子鬼主意,居然让下面村里搞什么麻将比赛,赢了有奖品,可不比一毛丰厚又名正言顺?”
“你知道这事了啊?”穆添笑问。
“你以为我们不下乡是不?”冯林瞪他。
俩人说笑着上了楼,冯林去了会议室,参加临时办公会。
何其丰、孟谨行一刻钟后先后进来,各部门负责人都已到位,何其丰宣布会议开始后,就把会场交给孟谨行。
孟谨行也不废话,直接讲了老邹头办猪丧的事,要刚刚赶到的周耘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周耘汇报的内容与姜琴芳一早向孟谨行汇报的大同小异,只是另外补充了兽医站向县畜牧局汇报的内容,“……昨天事情一出来,县局就派人下来查了,猪本身的问题当场就排除了,疫苗抽样检测报告还没下来,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疫苗的问题还是其他因素。”
“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孟谨行问。
“大概要一周吧。”周耘说。
孟谨行皱眉,“你待会就派人去县里,不管用什么方法,两天内一定要拿到数据先汇报过来!”
周耘愣了愣,才点头。
随即,孟谨行要求党政办、农办一起动起来,与村干部一起上门做好安抚工作,看看乡、村两级能提供些什么帮助。
他说,“……是,我跟你们一样,也知道村民们每天找我们的事情不仅多而杂,有不少还都是婆婆妈妈、家长里短,但这不能作为我们怠慢的理由。我们啊,是时候改改工作作风了!像这种事,一出现,就该乡村两级联动,把关怀送上门,你让人家心里舒服了,人家好意思把猪丧办你门口来?”
一桌子人低着头不说话,陈为民略带不满地说:“我第一时间就下去了,老鲁到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你是乡长,也该关心一下自己手下的兵吧?”他很是不屑地斜眼看着孟谨行道,“我倒是觉得,一帮刁民无理取闹就该对他们来硬的,像这种乡长给猪的牌位下跪的事,传出去才是丢我们桑榆的脸!”
“刁民?”孟谨行眼神一凛望向陈为民,“老陈,知道太祖当初闹革命的时候,最看重的是哪一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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