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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朱允熥想看到的结果。
打定了主意要做一件事情,与其给他们一种「可以改变局面」的错觉,纵着他们吵来吵去,不如一锤定音。
“好,看来众位爱卿也同意了。”
“傅友文,事项、数目,你那边可要都记好。”
朱允熥只当没有看到众人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再次重申敲定,同时顺带提醒了傅友文一句。
傅友文咽了口唾沫。
沉默了片刻,只能应声道:“微……微臣,遵命。”
朱允熥点了点头,也不跟他们继续磨洋工,屈指敲了敲桌子,道:“列位臣工,接下来,咱们便议一议第二件事了。”
傅友文作为站在队列之外的人,在殿中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尴尬,此刻,想和其他人一样缩着脑袋也是不能的,只能喉咙发紧地继续应声:“微……微臣……恭听圣训……”
而朱允熥说话喊的是「列位臣工」,有袁泰这个被杀的鸡,前车之鉴,众人就是心里mmp,面上硬装,也不得不把这样子装出来:“恭听圣训。”
朱允熥也不客气。
同样十分直接、言简意赅地道:“这第二件事,朕准备放在民生上,国库收入,九成以上都是农民的田税、丁税等等,既是取之于民,也该用之于民。”
听到朱允熥这话。
不少人倒是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嗯……既然是民生……想来也会是中规中矩的计划,不至于和之前那四百万石一样太过偏激。
」
殿内的气氛顿时也松泛了不少。
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位少帝虽然偶尔荒唐任性、偶尔总有些跳脱的想法,但他……的确是一个会考虑百姓的皇帝,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绝对不是单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纨绔」。
朱允熥没有理会面前这些人的神情和目光。
只顿了顿,便继续道:
“这年,咱们已经热热闹闹地过完了,等天气再暖些,庄稼也该种下去了,这种庄稼,一怕大旱、二怕大涝、三怕蝗灾。”
“朕以为,不论做人做事,还是治国理家,都该是「尽人事,听天命」。”
“去年下了这么大的大雪,瑞雪兆丰年,其原因之一就是这雪能冻死虫卵,所以蝗灾不必顾虑;大旱……那是天定的,不下雨谁也没办法,也好在去岁余粮颇丰,朝廷也有了应对的底气。”
“而大涝……纵然天要下雨是「天命」,可好在总还是有可以「尽人事」的地方。”
“去年,治理黄河、修江南圩田,年支出的钱粮是三百万石,今年便追加预算,从去年三百万石的基础上,再增加三百万石。”
“江南是产粮大省,原本放在江南一带的预算,不动,这追加的三百万石,便用于黄河下游的河道深度疏浚,同时,在山东、京师直隶等省份,仿照江南圩田,在低洼农田周边筑堤(圩岸),以防雨量大的时期,黄河淤积的泥沙导致黄河泛滥,牵连山东、京师直隶等黄河支流区域的田地及百姓。”
朱允熥一口气把自已的安排道了出来。
把大量钱粮在水利工程上,并非他想一出是一出,而是……印象里,洪武二十六年,也就是现在的开元年,夏季的确会有暴雨,而且是大暴雨!
不仅黄河两岸会有灾情。
同时,因为黄河河道的泥沙堆积过多。
山东的几个州、府因为处在黄河支流,受黄河主河道溢流影响,遭受了大涝。
京师直隶则是因为淮河沿岸因黄河泥沙淤积、排水不畅,导致内涝。
既然他提早就知道了这些。
当然要在年初的时候就防患于未然,把这个问题可能导致的不利影响尽量缩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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