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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2页）

两人来至一僻静处，方停住，令狐冲一手持剑指向东方不败，两人对视片刻。东方不败把腰间一酒壶娶下掷给令狐冲，笑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

令狐冲另一手稳稳接住，除去塞子，一阵狂饮，他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和我的董兄弟一起喝酒非常开心。”

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一刻不曾离开，她有很久没见到他了，自然要好好看看，她低声问道:”现在呢?”

令狐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眼前的人就是威名震于九州的东方不败，可不是那个董兄弟，更不是那个为了自己拼命的东方姑娘，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天意弄人呢?令狐冲犹豫着的说道:”正邪不两立!”其实他这样说的时候也有在想，这可以算作借口吗?

”怎么到这个时候，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放下正邪之分吗。”东方不败凄然的笑道。

”是，我知道正派中有坏人，魔教中也有好人，可是你罪孽深重，杀人无数。”令狐冲冷冷的说道。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人吗?”东方不败很希望令狐冲可以听她解释清楚，她很着急，却不懂得怎么去说。

”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为什么!”令狐冲心中其实早已有所决定，他这次上黑木崖来，就是要和东方不败决一死战，如果输了，他亦可以去见华山列祖列宗，可以对得起师傅师娘的悉心栽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武林中的同道，最重要的是死在她的手中，他无怨无悔。如果侥幸赢了，他也没想过要杀她，他只是希望能够劝她放弃教主之位，带她离开黑木崖。

令狐冲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终于狠下心肠，面目表情的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听到这话东方不败心空了一大半，她闭上眼睛，想冷静一下，半晌才道:”看来我们已经无话可说。动手吧。”

言罢，便掷出三枚银针。令狐冲以独孤九剑之破针，将其拨开，东方不败的飞针已经通神，可无线穿引，那三针不但没有因失去力道下坠，反而迅速飞回东方不败手中，复又发出，连贯起来倒像是刺绣一样上下左右翻飞，煞是好看。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以速度快变化灵活著称，而东方不败的飞针亦然，但变化更加莫测。两人以此斗了百余招，难分胜负，令狐冲使出总决式，一剑九式，一时之间，东方不败只觉幻影重重，难辨真假，其实真亦真，假亦真，真假皆可伤人，东方不败立时一跃上至百丈高，以飞针刺杀百鸟，化作漫天血雾，袭向令狐冲

，令狐冲猝防不及，迅速下坠，但令狐冲轻功卓绝，可凭微力，腾空而起，他又起一剑势，化作一道蓝影，冲向跟随而来的血雾，然而血雾霎时不见，就在令狐冲诧异的一瞬，一掌已推向令狐冲后腰，东方不败这一掌并非死手，令狐冲又冲杀而来。两人以掌相抵比拼内力，令狐冲果断使用吸星**。

”吸星**?你会吸星**?很好。”东方不败又证实了一件事，任我行对令狐冲还真不错啊，连吸星**也传给他了。东方不败瞬间以巨力推开令狐冲，不再与他比耗内力，转而继续用飞针与令狐冲对招。

葵花宝典，不亏武林第一绝学，两人又斗了百余招后，东方不败击落令狐冲的宝剑，以一针直抵令狐冲要害命门。

”我输了，要杀就杀吧”令狐冲闭上眼睛，昂首待死。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东方不败直直的盯着令狐冲，”你有没有爱过我?”

令狐冲保持着沉默，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不想做的事，再怎么逼也没有用。

”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吗?”东方不败眼已经充满了泪水，她的心在呐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说爱我，说爱我。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一人忽然从天而降，原来是任我行，他高呼:”东方狗贼，受死吧。”便朝东方不败打去，东方不败猝防不及，脸颊处立刻留下一条血痕，身体也失去平衡，坠下深渊，但是在她被击的一瞬，她还是飞出一针，直刺任我行，任我行立刻倒地捂住眼睛，任盈盈等人赶到，见状纷纷上前探视。令狐冲见东方不败坠崖，也跟着跳了下去。

危机之中他一手抓住崖壁，一手拉住了东方不败的手，他拼命的喊:”抓紧我，抓紧我。”

东方不败有些诧异。

令狐冲，你不是想我死吗，为什么要救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爱过我?”东方不败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任何的掩饰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一句话在令狐冲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是真心爱过那个愿意为她做各种牺牲付出一切的东方姑娘，但他也绝不会容许自己爱上滥杀无辜的东方不败，只是两者有什么分别吗，东方姑娘就是东方不败啊，他眼前这个悄然落泪让人心疼的女子，不就是东方姑娘吗。看到了东方不败脸颊上悄然滑落的眼泪，令狐冲仿佛就像看到了那个善良的东方姑娘。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流泪么?

几番挣扎后，令狐冲释然道:”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中。”

”哪就够了。不就是千秋霸业吗，都不重要了。”东方不败看到了令狐冲眼中的悲伤，矛盾，她心想:只要你还在乎我就可以了，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她反手一掌，把令狐冲推了上去，自己却急速的坠入深谷之中，她微笑着看着令狐冲，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令狐冲，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令狐冲绝望的看向深不见底的深渊，痛苦的闭上双眼。

东方不败死了，那个东方姑娘也从此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