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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胡大善人是死了老妈妈。灵堂里停着一口黑漆金丝楠木的棺材,棺材还没有钉上棺材钉。我跟邢武阳方通也拿了高香对着老太太的遗体拜了拜。应该是傍晚的关系,原本前来拜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我打算跟天风打个招呼的,因为我没有看见无尘跟张乐乐。但是天风在那里一边装神弄鬼一边冲我摇头挤眼,是不想跟我相认的。
“不知道三位……”
在院子里逡巡了一阵,没找到那两个,还有要做法事的清风明月也不在。可能是我们太鬼祟了,结果把胡大善人给招了过来。
“哦,我们是从济南府过来的,在潍坊做点小买卖。”我敷衍道,“听闻善人家中高堂驾鹤西归,特来吊唁。”
“我说怎么面生的很,原来是过往的商客。胡某受城中百姓错爱,本想低调做人,唉……”
这个胡大善人说话可是圆滑的很,看他家资殷厚,应该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善人”恐怕只是他的一个面具罢了。
“大善人哪里话。对了,我们之前在客栈碰到两个和来做法事,怎么没有看见。”
经我这么一问,胡大善人的脸se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不自然。不过他克制的很好,如果不是仔细盯着根本就看不出来。
“哦,清风明月两位师傅是要晚上跟在下守夜超度家母的,所以现下正在里屋歇息。还有,鄙人姓胡,名盛庸。大善人这个名头实在是不敢当。”
“原来如此。”我不知道天风跟无尘在这里搞什么鬼,但是这场白事里面肯定有猫腻,“这天se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胡员外了,还望员外节哀。”
我看这个胡盛庸样子也不像是死了老妈么。
“不急走,按规矩今晚家中设宴,潍坊城中的官员商贾都会来赴宴。三位如果不嫌弃还请留在府上,以作答谢。”
没想到胡盛庸居然要留我们。山东这边,不论红事白事都有大宴宾朋的习俗。人家来吊唁,你请人家吃饭作为答谢还是应该的。留就留,正好找找无尘和张乐乐。
“既然胡员外如此盛情,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晚上开宴还有一段时间,胡府中的人并不多。当地邻居什么的,都是早上吊唁完了回去忙自己活计,等到了晚饭时间再过来吃饭。跟喝喜酒一样,来赴宴的人也是要随礼的。只不过由头不一样而已。
我看天风在那里举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身子扭来扭曲,当真是不遗余力。而且一个瘦干的老头儿居然有怎么好的jing力,从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跳,也没见间断过。
太阳落山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赴宴了。先在前庭集合,等人齐了就到后院用餐。刚过了伏天,还热着呢,在外面露天吃饭正好。天风呢,终于不用再跳大神了,有一个家丁带着他先到了后面。临走他还特意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想试探着跟上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有家丁把我拦下。说现在后院还没布置好,比较杂乱。除了“工作人员”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开席时间是定好的,也不需要等那些过时未到的人。我们在前厅等这吃饭的人,在两个家丁的带领下到了后院。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后院里也没有个假山池塘啥的,就种了几棵树。直到找了桌子坐下,我们也没有看到天风,就更别说无尘和张乐乐了。
饭菜倒是上的很快。我们中午吃的比较晚,现在根本就不怎么饿。临吃之前,方通还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在菜里试了一下。怪不得当初在快活楼他能不中毒呢。
银针并没有变黑。用银针来测毒,也只能测出一些让银迅速氧化的的毒素而已,比如说常规的砒霜。如果他们懂得提炼生物毒素,估计银针也不管用的。所以我还是不敢吃的。
像这种白事,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是很活跃的。估计只有死者的直系亲属才会伤感。所以后院里觥筹交错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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