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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龙家的子嗣,孩童有着自己的骄傲,尤其是他父亲还是龙三公子,龙三公子的奋斗历程时时刻刻都在给着他激励,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他是一个庶出子的后代,如果不努力,不心狠的话,很有可能现在的风光都享受不到了,他曾见过很多凶神恶煞的人,甚至去过危险的幻境之中生存,凭着心底最深处的骄傲,他从来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在苏默的面前,他却是感觉到了恐惧。
苏默的长相很俊逸,一点也不凶狠,只是有些冷而已,但就是这样的冷,竟像是最恐怖的飓风一般,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他就像是去了最yin森的yin煞之地,只要稍有不慎,立刻就会万劫不复。
“你这小贱种,老子需要你饶恕吗?”醉汉仍是那张放肆的笑脸,眼中的挑衅与不屑浓烈到了极致,他在众仆从的围攻之中左冲右突,虽然伤痕累累,鲜血染满衣襟,但斗志却是越发的高昂,口中骂骂咧咧的反复着婊子、贱种等等各种俚俗下流不堪脏话,发泄着胸中抑郁之气。
雪见扫了苏默一眼,见苏默的神情似乎不为所动,低声疑惑道:“苏公子,这醉汉很可能与令尊有旧,你不打算施以援手吗?”
“再看看吧。”苏默淡然答道。那醉汉目前看来,的确是在为邓九皋讨要公道,而且听柳知画与那孩童的交谈,醉汉已经寻上柳知画找碴好几次了,看这悍不畏死的模样,前几次应该都是柳知画做主饶了他一命。
然而苏默想不通的是,此人既是如此的重情义轻生死,为什么邓九皋在西河县受苦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见他在那个时候现身帮助过,那时候的邓九皋与苏默正是处于人生的最低谷,若是有这样一个炼气士援手,他们不知道会好过许多,雪中送炭才是最为难能可贵,这样的道理,相信每个人都懂。
如今邓九皋已死,别人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了,这醉汉的来历太过蹊跷。苏默是知道的,他到天波府来并没有什么遮掩,想必龙家的那些人早已有所听闻了,他们若是要安排这么一出戏,简单得很。
醉汉的叫骂声仍然很高亢,但显然已经不如起初之时那么条理分明,逻辑清楚了,又经了这片刻的拖延,他失血已经太多了,神智隐隐出现了昏乱,在众仆从的围攻之中进退之时动作也迟缓了下来,再这样持续下去,最多一刻钟,他就要被乱剑分尸。
“铭儿,你是在拿你父亲与爷爷压我吗?”车厢之中,柳知画的情绪明显急促了起来,有些声se俱厉的喝问道。
孩童显然恨极了醉汉,仍是没有吩咐众仆从停手的意思,恭声答道:“孩儿不敢。”
柳知画唰的一声将车厢的垂帘掀开,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孩童,道:“娘亲教过你多少次要有仁心,要宅心仁厚,你既是知道那醉汉与娘亲有旧,为何还要这么怨恨他,依他的力量,能对娘亲造成什么伤害吗?他根本就算不上我们的敌人。”
训斥完了孩童,柳知画又一脸冷艳威严的扫视着仍在围攻不辍的众仆从,沉声喝道:“还不与我停手,都退下。”
众仆从齐声应是,各执长剑,尽数退后到了车厢四周,又将车厢围了起来,jing惕的注视着那醉汉,只要那醉汉一有谮越的动作,他们肯定又会井然有序的围上去。
“贱人,终于有脸出来见我了吗?”醉汉以长剑做手杖,支撑着身体,气喘吁吁的嘲弄道。
柳知画丝毫不以为忤,连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醉汉骂了这么长时间,不是在骂她一般,仍是一张冷面孔,淡然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受到了谁的指使,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了。你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滚吧。”
一直做一副舍生忘死模样的醉汉听了柳知画的话,却是忍不住一愣,神se中一抹十分不合时宜的惊惧一闪而逝,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冷眼旁观注意着他的苏默发现了,很显然,这醉汉先前一直在装,他是吃准了柳知画不会杀他,才有这样的勇气,如今一听柳知画已是最后一次饶恕他了,立刻便怕了。如果能活着,自然谁也不想死。
醉汉也是了得,立刻便调整神se,还是做一副狂傲不惧的样子,却是se厉内荏的说道:“贱人,下次再找你算账。”
话一说完,提起长剑转身就想走,这个时候,苏默便知道自己应该出场了,他在围观人群之中一个闪身便越了出来,很是自来熟的冲着醉汉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好汉,请留步。”
那醉汉斜眼一扫,见是一个壮硕的年轻人,自己并不认识,哪里会搭理苏默,错身便想自顾离开,可走到苏默身边的时候,却见苏默的右手陡然成擒拿的姿势朝着他的肩头按了过来,这一手擒拿十分简单,便是江湖中的三流高手也会使。
醉汉见那年轻人竟用如此小儿科的手段来拿他,冷哼了一声提剑便朝苏默胸口刺去。
苏默也懒得换招,右手仍是擒拿,左手却是屈指朝着长剑的剑脊上一弹,嘣的一声,那长剑像是被什么沉重的钝器击中了一般,径直朝着外侧荡开的同时,剑脊上竟然崩出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醉汉大骇,没想到苏默看起来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身手,再想要闪身避开苏默的擒拿,却是有些来不及了,只得顺势将荡开的长剑改刺为削,反而削向苏默的右臂。
这一手应对倒也及时而且巧妙,可谁知苏默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长剑削来。醉汉不觉有些一头雾水,诚然由于苏默先出手的缘故,他那一式擒拿肯定会先按住自己的肩头,但自己挥来的长剑也会随之而到,他要想擒住自己,便需要吃那长剑一削。
啪!苏默的右手落到了醉汉的肩头,由于吃痛的缘故,醉汉挥剑的力道也是减弱了几分。呛的一声,长剑削在苏默的右臂之上,竟发出一种金铁交鸣的声音,就像苏默的右臂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坚硬的奇特材质。
“怎么可能。”醉汉惊诧道,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苏默。
“好汉不必慌张,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敬仰你今ri的义举,又对你所说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想与你一同讨要一些公道而已。”苏默按住醉汉,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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