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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石之所以跟上来,是他在那‘方山处士’的车架上,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气息,这丝气息并不纯正,不是正路,但秦石总觉得似乎在哪里感受到过。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紧跟在‘方山处士’车驾后面那辆马车。
这架马车通体黑色,毡顶,有些地方已经漆落斑驳,在‘方山处士’气派车驾的映衬下,非常不起眼。
但在秦石已经运起‘望气术’的眼中不同,这架马车上隐约有一道气息盘旋。
这道气息不是修道之人的气息,而且不断波动,强的时候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势,弱的时候又透出一丝衰败的迹象。
秦石从未见过这样的气息,也不知道这车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车队往东面行了三四十里,正是夕阳西下之时,远处忽然一阵耀眼的光芒传来。
地平线上出现一支骑士队伍,这些骑士都是浑身亮银轻甲,装备精良,那耀眼的光芒便是夕阳照在他们的盔甲兵刃上反射入眼。
这些骑士约有千人,纪律严明,没有一人说话,自动分成两列,待车队行过,护卫在两侧,继续东行。
天色渐暗,车队进入了一片丘陵地带,在山中又转折而行十几里,忽然停了下来。
秦石看着周围群山环抱,到处是古树老藤,但那车队停下的地方,却有一条青石铺就的道路延伸出去。
车队最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对着护卫的骑士和带甲军士做了几个手势。
那些骑士立刻掉头出山,在山外防御,而那些带甲军士则散入周围的树林中,设下一个个暗桩。
那‘方山处士’早便下了马车,四处查看一阵,又回到车驾前,对那中年人点点头。
他车上两个侍立的道童也下了车,一个依然捧剑,另一个却一手持着如意,一手提着那个被黑布盖住的东西,依稀是个箱子模样。
中年人走到第二辆马车前,低声说了几句。
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方山先生,你可看出此地是否还有不干净的东西?”
方山处士道:“我已经看过,此处再无其他异类妖孽。”
那车中沉寂一阵,吱呀一声,车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下来。
此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普普通通的玄色衣衫,面目略带威严,但却显出几分苍白,似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秦石见到这男子下车,便知道这第二辆车驾上那股不断波动的气息就是源自这个男子。
只见他头顶隐约有一层淡淡的黄气笼罩,这层黄气不断波动,似乎要凝聚成什么东西,但却始终无法成形,随聚随散,凝聚之时,便透出几分威势,散开之时,便透出一丝衰败。
秦石正在若有所思之时,一阵风吹过,‘方山处士’身后那道童手中之物上覆盖的黑布被风吹起一角,隐约是个笼子,笼中似乎有个白色东西。
秦石隔得远,正要凝神看去,忽然心中一动,将眼睛微微眯起,又看向那第二辆车驾。
就见那车驾上又下来一人。
却是个粗豪大汉,豹头环眼,下巴下面都是络腮胡子,穿了一身粗布衣服,胸前衣襟敞开,说不出的狂放豪迈。
那头顶有黄气的男子见这粗豪大汉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恭谨。
他即便面对‘方山处士’,也没有这种神态。
秦石缓缓将全身气息、心跳、血液流动都降到最低,才再次看向那粗豪大汉。
此人竟然是个武道不世宗师,秦石也摸不清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界,但这种感觉,秦石只在步沧海身上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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