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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着一身丁香紫的府绸衣裤。七分长的袖口,露出半截嫩藕般的玉臂。散腿长裤剪裁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主人纤巧圆润的腰身。衣服的前襟、袖口、领口和裤脚相呼应,绣着一朵朵靛se的兰花。将她衬托得清新、淡雅,似一滴晨露,晶莹剔透。青缎子似的秀发又柔又亮,松松地扎成两条辫子,一前一后搭在香肩上。
青儿倒水的时候,两人身体离得很近,嘉贵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端着茶壶的手纤细而白皙,让嘉贵有一种要握住她们的冲动,心如撞鹿。
斟过茶后,青儿转身回到柜台里,与嘉贵面对面坐下来聊天。
“生意挺忙吧?”嘉贵一面寻找着话题,一面端详着心上人。离上次见面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一个多月,他每ri都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中。
“还行,这要到夏天了,做换季衣服的多些。我大爷大妈都好?”
“嗯,挺好的。这布料真全啊,颜se也鲜亮。让我挑的话,还真就挑花眼了。”
“来做衣服的女客多,所以,都按她们的喜好进的。女人嘛,都爱打扮的,你以后娶了嫂子就知道了。”
这才叫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嘉贵的脸泛红了。他慌忙避开青儿的目光,转过头问闻天城:“叔,你整天这么绣活,眼睛受得了吗?歇一会儿吧。”
“还行吧,一晃都二十多年了,习惯了。趁着现在眼还没花,多做两天吧。”闻天城抬头答应着,话锋一转:“听说你二哥进城学徒去了?”
“嗯,在茶庄里,还一年就出师了。”
“不错,出来自己开个茶庄。一年少说也能置十几亩地。你干啥呢,念书?”闻天城的话,让嘉贵感到隐隐的压力。
“让叔您笑话了,我不是念书的料。听见之乎者也,我就犯困。只念了两年私塾,现在跟我爹种地。”嘉贵不好意思地话。
闻天城“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嘉贵喝了口茶,眼睛**辣地盯着青儿。把写好的字条压到杯底,悄悄推给她,远看像是要添茶。女孩儿家的心思细密,看着光景,青儿已经明白了几分。脸儿不禁泛起红晕,将纸条不动声se地收起。嘉贵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久留,站起身向闻家父女告辞:
“哟,都快晌午了。叔,内什么您先忙,我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您。”
闻天城礼节xing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青儿起身,送到门口。“四哥我不送你了,赶集路过,就进来喝水啊。”
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儿,嘉贵使劲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闻家小店。
重新站到街上,人已经渐渐稀疏,嘉贵心不在焉地溜达着,猛然想起那个挂摊还压了他钱。闲着也是闲着,索xing和那爷们儿唠唠去。
那个蓄鼠须的摊主还算有信誉,坐在树荫下,正焦急地张望呢。见嘉贵走近了,才不耐烦地埋怨道:“哎呦,你可回来了,让我在大太阳底下晒半天。”
嘉贵拍拍他肩膀,笑着说:“爷们儿,你今年都不会生虫了。不错,挺讲信誉。”
“那当然,就是讲究人嘛。你是抽签,还是测字,还是批八字?”
“批八字吧。”嘉贵想了想说。
“好,”他把手伸给嘉贵。“拿两块钱来,我把俩大子儿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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