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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狞。
这便是再次出现的千两修兵卫给予阴月天的第一感觉。
认识这个男人,其实是在三年多前的一次刺杀任务中。那时候阴月天刚加入组织不到两年,虽然已经拥有虐杀本源,但熟练度其实并不高,尤其是很难把握在运行须弥感官的各种技能时如何精确地利用虐杀本源保护自身。
只是即便如此,那时的他也已经成为万里挑一的顶级强者。
说是刺杀,其实那一次也并不是如大家所想的那般,阴月天利用不动冥王将自己隐藏起来来个突然击杀之类的。很奇怪,这个男人虽然掌握了世界上所有杀手都梦寐以求的能力,但几乎所有的任务,都是明目张胆的冲杀……就算是潜入型击杀,一般也是在一旦被发觉便会被重兵包围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简单来说就是他杀人,怎么危险怎么来。
这和他一直强调的‘器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即是那一次,刺杀一位大名鼎鼎的日本合气道宗师时,阴月天遭遇了以千两修兵卫为首的日本人的强力围攻。那合气道宗师年轻时虽也是大灾变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但年岁不饶人,数十年后虽能苟活,却没有多少战力。只是在日本人的心中,这老头倒是和华夏的古武者地位相似。如此情况,有一群慕名的进化者保护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一战其实也未必就真的有多危险,顶多算是场面宏大而已,大约三百多名忍者加上两百名进化者,还有一百多名日本剑客和武术家参与防守,阴月天一个人进攻——他是习惯杀人之前先下‘击杀函’的。
最终结果你们都知道了,那些意图阻拦阴月天杀人的小日本死走逃亡,徒留下千两修兵卫自己苦苦支撑。
如果说在这艘船上第一次见千两的时候,他像是隐入鞘中的长刀,隐锋于鞘,那么三年前的千两则是人如其刀,锋锐无比。
只可惜他并不是阴月天的对手,仅仅十分钟,便已满身是伤跪在地上,若非依靠着断刀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已经倒下。
阴月天很奇怪,道:“如此,还想支撑下去?”
千两道:“手中刀可断,心中刀不可断!”
阴月天道:“刀锋越利,旦遇无法砍断之物,便越易断折。”
千两道:“重剑无锋,需以强力驾驭。力不如人,只能借以利刃。”
阴月天叹道:“你手中刀已断,心中刀却更利。可惜越是如此,离我所听说的真正剑道越远。”
千两道:“天赋不如人,只能以勤奋相补,若再练下去,当可感受剑道。”
阴月天道:“若再练下去?需要几年?”
千两道:“剑客不说虚言,我既然已败,只求死如樱花般绚烂!”
他努力想要撑刀起身,却已无力,只是这人面容刚毅,丝毫痛苦畏惧之色都没有,反而更用力的挺起上身,将喉咙对准阴月天:“来吧!”
阴月天眼中露出狂喜之色,沉吟几秒道:“你与佐佐木龙岩什么关系。”
他说的,自然是那合气道宗师。
千两道:“没有关系!”
阴月天道:“既无关系,何须替人受死?”
千两道:“佐佐木大人修为与做人,都是吾辈楷模,我本早该拜访。此次友人相邀,我自然前来。”
阴月天道:“可惜你的友人已经逃走。”
千两道:“畏死之心,谁没有?”
阴月天道:“可你却主动求死。”
千两道:“不怕死,只怕败!”
阴月天道:“可你已败。”
千两道:“身已败,心却未败!若我贪生,心,便败了。”
阴月天狂笑,道:“好!你虽是丑陋的南瓜,却也算是上等食材。今日我不杀你,不是我怜悯你,只是因为你具备与我一战的成长潜力。我不加以时间限制,以后的日子,只要你突破,随时可以前来挑战!”
那一次,阴月天放过了千两修兵卫,当然,的确不是出于怜悯或者惜才之类,而只是单纯的觉得,若是能从这样的人身上收割‘绝望’,才是对他来说最快乐的事。
之后的日子,千两修兵卫倒也的确表现出了他值得被阴月天看重的一面,在过去了的三年中,千两修兵卫主动去找阴月天挑战了两次,第一次是直接败北,只是阴月天一来没有用出全力,而来也想让千两‘击败阴月天’这个希望更强烈一些,便放他活了下去;第二次,则是千两直接扑了个空,阴月天出任务,他足足在伦敦等了阴月天半个月,这才留下一封信函离开。
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很值得尊重的,所以这一次在游轮上和千两修兵卫第一次见面,阴月天难得的有一丝兴奋,若非怕毁坏了这艘船,说不定他直接找千两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
当然,在他看来千两修兵卫有所顾忌之下,肯定不可能和自己全力战斗,所以便将这个念头打消的更彻底一些。
这样的千两修兵卫,此刻却是面成了另一副模样,非但面容扭曲阴戾,眉眼间也闪烁着怨毒的邪狞。
阴月天挑挑眉,道:“你似乎从冥皇教派中获得了一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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