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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语塞了,他此前做梦也没有想到教廷竟然会攻克史坎布雷,主教们给那一战加上了无数的修饰的话语,当然,把所有偷袭的字眼和战略已经全部抹去,完全变成了正义者对邪恶者的正面攻击。但是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帝[***]队和教廷教兵之间的差距,如果……没有用上一些不见光的手段,无论如何不可能战败艾米帝国七彩龙骑士团和禁卫军这样顶级的军人。
“大人快撤!”两个部下从腰里拔出长剑,一左一右,雪白的长剑在夜空中抖动出一连串细小的闪电花朵。
“小心!”修斯立刻想起了此前关于池傲天的介绍,能够战败项天的勇者,甚至连续屠戮两条巨龙,惊讶的提醒着自己的部下。
池傲天对于长剑的把握比任何语言要精准的多,左手盾牌斜推开左侧的刺剑,猛的旋转身体,右手星瀚长剑划出一个两米的半圆,半刺半砍笼罩了身前的一切,右手的军官显然不知道或者忘记了星瀚长剑的故事,刺剑斜挡了一下,星瀚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闪电花朵,半截剑身倏然落地,在石板上叮当弹起。年轻的军官愣了一下,看着雪亮的长剑似乎没有形体一样掠过了自己的身体,呆了片刻,明亮的瞳仁下突然出现了一条血线,军官想举起武器,整个人体失去了平衡,僵硬地倒下,半个脑袋象被切开的椰子壳一样枯枯地在地上滚动着--刚才的一剑极快的速度斩断了军人的头颅,白色的脑浆和着鲜血缓缓的流出来,瞬间被破坏了脑部神经的躯体在中枢神经的驱动中,下意识的向前爬行了两米多,白色和红色液体拉出了一条长线……
嘡唡,左手的年轻军官脸色变得惨白,颤抖得手把长剑扔在地上,捂着嘴大口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南墙上再次出现了几位幻兽骑士和狂鹫弓箭手,清朗长笑中,几颗斗大头颅被扔了进来:“池将军,幸不辱命,所有中高级牧师的头颅我都带来了。”漆黑的夜色中,一个脸上画着骷髅的骑士带动坐下的地行龙呼啸落地。
不用看面目,仅从地上头颅上半向后掠的发迹上,已经可以认出他们的身份。
一直在教廷任职的牧师不是佣兵和军人,少有对阵的经验。刚才,几位高级牧师听到外面传来报警声,还以为是有民众暴动,根本没有意识到还没有见面的敌人竟然穿越了近百里的距离一举突入城内,牧师们一边推门一边以高高在上的口气质问着来者,曲建红带动坐骑龙,从房顶一跃而下,双手战锤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主教的背上,尖锐的锤尖瞬间刺穿了柔弱的身躯从胸口透出,地行龙巨大的爪子习惯姓的破坏着眼前一切可以破坏的物体,另外一个主教的头颅被犀利的爪子划到地上。
直到此时,最后一位主教才想起了咏唱咒语:“天上的神哪……”
咳……就连远处拉弓警戒的青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咏唱这种大型魔法,而且竟然是攻击型魔法……真不知道这些牧师以前是怎么参加战斗的。青洛阁下当然不知道这几位主教先生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
战锤再次带着风声,把最后一个幸存者拍到了墙上,鲜血在教会雪白的墙面画上了红色人形的图案。
看到三个主教的头颅象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着,城守府所有人都不禁摒住了呼吸。
“城守阁下,如果再不投降,我们就从这里杀出去,顺便放几把火,我倒要看看,失去军官的军队和民众的反映,说不定,某个神明真的会出来帮助他们的吧。那样的话,德里城也会和歧阜城一样名垂千古的吧,只是,歧阜城人口似乎更多一些,所以,德里城应该排在第二或者更靠后的位置上吧。”曲建红阁下不怀好意的问话里附带着的恶毒含义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命令城守府直属部队,向池傲天阁下率领的大军投降,任何人不得反抗,否则杀无赦。”修斯将军每一句话都相当的苦涩。
“是……阁下……”一个中年军官扔下了手中的长剑,从黑龙骑士团军官们身边大步走了出去。
修斯极为恭敬地对池傲天深施一礼:“下官在教廷南部军旅生涯17年,对于池家以及黑龙骑士团一直十分景仰,这一次,阁下和贵属果然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谦恭的语气明显发自内心。
“客气,这只是军人应尽的职责。”池傲天的态度也突然谦和了起来。
看上去,就象两支友军军官在作防地交接手续。
“阁下这样的杀戮……尤其是对于平民,实在有违军人……”老军官抬头看着年少的对手。
池傲天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沉吟了片刻:“你没有权利这样问我……我所做过的一切,教廷和法诺斯军队只做得有过无不及。我不会收手,对于一个国家的征服,只有两种方式,要么精神要么武力,我不是教廷;我是一个军人,我用我自己的手段来复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用把那些仁义理智拿出来讲道理,天底下,最大的道理就是――杀人偿命。起码,我没有蓄意去杀任何一个平民,起码我放了10个人去报信,如果,这都不知道投降或者逃亡的话,死也是活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教廷交出教皇和所有参与燕京血夜的神职人员并自动解散,我就停止。否则,死再多的人也不要指责。”
这样的事情可能么?以几位神圣教廷军官以往的经验,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
“唉……冤冤相报……真心的祝愿,阁下武运昌隆。”修斯高大的身躯再次深深地鞠躬。
中年人隆起的双肩在低低的叹息声中垂了下来,一边转身,一边摘下了蓝色羽翎的头盔弯腰放在了地上,长发瞬息披散在宽厚的肩膀上,一对白色的手套从手上褪了下来裹在长刺剑一起放在了头盔上。
在冲天而起的火光中,前德里城城守右手斜握剑鞘,左手推开了已经被火焰舔着的大门,高大的身躯一晃进入了大门,披散的头发在热浪中飞舞顷刻变成了一根根火舌,木门接着被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剑鞘随手卡在了门闩的位置上。一股异样的气味瞬间随着热浪冲入了院子里每一个人的鼻翼。
“将军――”德里城最后三位军官眼泪同时涌了出来,单膝跪倒,右手同时扣左胸,高傲的头颅深深地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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