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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伟法还正头疼在锦湖提交的两份方案间难以决策,这时候又听张恪郑重其事的说要通报其他情况,精神稍振,问道:“你慎重其事的说什么事情,总让我有莫明的担忧……”李远湖微微一笑,问道:“能有什么事情?”“倒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情况有必要让两位省长知道一下,”张恪笑着说道,“东海大学教授周瑾玺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对稀土等稀有金属产业政策调整进行宏观经济面的调查与考研,已有可靠的消息证实,周瑾玺这段时间与金山华稀、三井特种金属的管理高层来往从密。或许梁省长还不大清楚,金山华稀是章州盗采稀土矿资源流向市场最主要的渠道……”东海几乎没有什么矿产,江南章州却以矿业为最主要的支柱产业。作为全国最主要的两个稀土矿资源所在地之一,江南省在稀土产业政策调整的问题有着相当的话语权。从地方经济的角度来说,稀土产业政策以周瑾玺的观点进行调整,允许民资、外资进入,能壮大章州的矿业产业规模,对发展江南、章州的地方经济发展更有利一些;当然这个有利还局限在四五年的期限之内,局限在单纯的gdp经济增长速成度上。梁伟法能知道单纯的追求经济快速成增长并非是对全省民众最负责任的一种态度,就像晨曦纸业的收购案一样,支持锦湖全资收购晨曦纸业才是最恰当的方式,但是这涉及到与旧有经济、政治体制的某些冲突,从而会显得困难重重难以前行……翟丹青起初有些不明白张恪会将稀土的问题选择这个时机向梁伟法提出来,见梁伟法陷入沉思之中,才知道张恪这是兵行险招,要么梁伟法都选择退缩、保守,要么就表现出一种政治家的气魄以一种更负责任、敢担当的态度对江南省的经济体系进行深度的治理。李远湖见眼下情形,就知道锦湖对梁伟法研究甚深,才在这种场合接连抛出两道难题,另外,张恪这小子似乎也不介意别人认为他会公报私仇将锦湖与周家的恩怨牵涉进来。赵有伦在稀土产业的问题一样没有办法帮梁伟法拿主意,但金山华稀真若是章州盗采矿资源流入市场的主要渠道,金山市政府对金山华稀还是有管辖权的。周瑾玺是周瑾瑜的哥哥,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却与三井稀种金属及金山华稀的管理高层交往甚密,赵有伦听到这消息倒是颇为兴奋,这消息要传出去,对周瑾瑜也是严厉的打击吧?“有什么证据没有?”梁伟法当然清楚这背后涉及到错综复杂的牵连关系没有一两天的时间都解释不清楚。“金山华稀老总唐英培半个月在东大指使下属伤害东大某学生时给公安机关拘捕,直到今天才出拘留所……唐英培给公安机关做的笔录里交待了他四月十二日、十三日两天到建邺后的行程。”张恪说道。……所有的勾通、招呼、求情到了建邺高新区公安分局治安科那里都给挡了回去,唐英培硬是在拘留所里给关押了半个月才给放出来,狠狠的受了一番苦,脸都瘦细长了。建邺市东华拘留所对唐英培拘足了十五天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硬是挨到二十八日夜里九点才让他出拘留所的大门。唐英培再傻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整他,但是却摸不着头脑,更想不出建邺他有得罪过谁让人家这么整他。他更没有想到他在马莲街派出所做出的那份交待行程的笔录,在他行程中出现的人物身份一一得到证实之后,将是一把刺杀周瑾玺的利器;他甚至还以为张恪只是在讲堂上对周瑾玺不够尊重、带着毛刺的东大学生。与唐英培一同给放出来的,自然还有他两名下属。唐英培走出拘留所的铁门,看到他大哥唐英育与侄子唐忠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站在拘留所的门外等着,诧异的问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将我的车取出来?”“先上车再说……”唐英育阴沉着脸,招呼唐英培上车,让他儿子唐忠与随行人员坐后面的车。“你在建邺有得罪过谁没有?”钻进奔驰600里,唐英育将隔音板放下来,还是下意识的压着嗓子问唐英培。“我哪里知道,我给关在里面半个月,脑袋都抓破了,愣是没有想到纰漏出在哪里?总不会有人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吧?”唐英培恶狠狠的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故意整我在拘留所里关了十五天,没有他好看的……”“我本没有打算过来接你,不过章州那边出事了,”唐英育眉头深深的锁着,“小邵今天上午在西塘看到三个人贼头贼脑的打探矿上的情况,就将这三个人给扣下来了,你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记者还是上头的调查员?”唐英培问道。“是记者……”“拿钱塞住他们的嘴呗,”唐英培轻鄙的啐了一口,他这些天在拘留所也受了很多的恶气,“这些记者真他妈可恨,每回下来都要来打点野食,以为我们开矿的跟能开银行的比。”“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三个人没有要钱,态度很嚣张,当时想从小邵手里抢回相机跟胶卷,小邵动手教训了他们,搜了那三个人的身,是新华社总社与江南分社的记者,我赶过去,小邵已经将人家打得不成人形,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三个人愣是威逼利诱都不管用,现在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唐英育的眉头锁着,“那三个人是你被关后州的,我看还是跟你被关有关系,这才赶过来,想跟你商议看看是哪里出了纰漏?”“是不是去找周瑾玺?”唐英培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周瑾玺我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只老狐狸,要是这事情给他知道,我们要拿多少钱才能将他拉到同一条战壕里?”唐英育更怀疑周瑾玺会首先将他们给卖了,“而且这事跟你在建邺被关联系起来有些蹊跷啊。”“小邵抓人有没有人看见?”唐英培突然脸形凶恶的问了一句。……崔郁曼有些坐立不安,她哥崔郁恒深入到章州采访稀土矿资源给盗采的现状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电话联系以报平安,她也知道这种暗访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采访结果公布出来会严重打击盗矿者的利益。今天都到夜里九点多了,她还没有接到她哥哥的电话,有些担心。章州疑云到晚上九点都没有接到哥哥的电话,崔郁曼有些担心,也许是杞人忧天,可能给什么事情耽搁了。在外面采访,预料不到的突发状况很多,总不可能及时赶回旅馆,为了拿到更有价值的新闻资料连夜蹲点也是有可能的,再说章州地少山多,好走的道路没有几条,汽车半道抛锚也说不定。崔郁曼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将心里的担忧驱散些,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免得爸妈说为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再说她哥外出采访,也会随时跟社里联系的。崔郁曼离开位于十二舍三楼的年级办,肚子有些饿,往校东门外走去,经过青年公寓小区门口,看到杜飞与席若琳赶巧从里面走出来,走在她前面。崔郁曼想起她哥去章州采访前在建邺下车打算找张恪了解章州的情况,当时没有找到张恪的人。崔郁曼心里总有一些担忧,看到杜飞,想到找张恪了解一下章州的情况或许能更安心一些。“杜飞……”崔郁曼喊住杜飞。“呃,小崔老师,你过来找我?”杜飞与席若琳站在那里等崔郁曼走过来。“你能不能联系上张恪,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崔郁曼说道。“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杜飞当然不会因为崔郁曼说要找张恪就给张恪打电话,多问了一句,又看了席若琳一眼,席若琳还是年级助理,崔郁曼有什么事情找张恪,完全可以通过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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