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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部队三千人,由长孙道生领军,分成三路行军,向日出原推进。他们是全骑兵的部队,任务是为主力部队廓清前路,占夺日出原的最高地月丘。
拓跋珪自抵平城后,从没有疏懒下来,他踏遍平城四周的丘陵山野,而日出原一直是他心中最理想的战场。
日出原为平野之地,变化不大,桑干河由东北而来,横过草原,往西南流去,灌溉两岸的草野。
月丘是日出原著名的丘陵,北依桑干河,像一条长蛇般纵贯平原近三里,位于平城和太行山之间。
如能占夺月丘,将取得制高以控草原的优势,是日出原最具战略价值的地点。
只要拓跋族大军能利用月丘的特殊地理环境,部署大军,将成日出原最坚实的阵地,扼守着慕容垂往平城必经之路。
投进今次战争的战士共二万人,余下二千人分驻平城和雁门,以防慕容垂派兵绕路突袭。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拓跋珪只是以防万一,因为他随时可今日出原的大军回师反扑敌人攻打两城的突击军,教慕容垂吃不完兜着走。
拓跋珪又从两城另外征召工匠壮丁五千人作工事兵,随主力部队出发,负起运送粮草、建立阵地的防御设施和军中杂务。
拓跋珪的心情很平静,战争的来临,反令他放松下来,不像以往般朝思夕虑,为茫不可测的未来而忧心。
从城门驰出来的骑士人人士气旺盛,斗志高昂,每一个人都清楚知道,对手是北方的军事巨人慕容垂,此战将决定北方的霸权谁属;但亦清楚晓得最高领袖拓跋珪今仗是成竹在胸,一切依计而行,井然有序。
楚无暇一身武装,风姿掉约的坐在马背上,双目闪动着兴奋的神色,向旁边的拓跋珪欢喜的道:“春天真的来了,地上已不见积雪。”
拓跋珪微笑道:“大地的春天来了,也代表着我拓跋族的春天正在来临。当慕容垂骇然惊觉我们进军日出原,已是迟了一步,悔之莫及。”
另一边的长孙嵩道:“慕容垂会有何反应呢?他当晓得自己的奇兵再不成奇兵。”
拓跋珪有感而发的欣然道:“任他智比天高,但他想破的脑袋,仍不会明白为何我们可以对他的进军路线了若指掌,时间上拿捏得如此精确。只是在这方面的失误,足可令他阵脚大乱,进退失据。”
众人均以为他指的是向雨田这个超级探子,却不知拓跋珪心想的却是纪千千。没有纪千千,眼前的优势绝不会出现。
叔孙普洛轻松的道:“慕容垂惊悉我们布军月丘之际,龙城军团被破的坏消息同时传进他耳内去,不知他是否抵受得了这双重的打击,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他的表情。”
众人闻言发出一阵哄笑声。
长孙嵩道:“那时他仍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退军;一是直出草原和我们正面交锋,而不论是哪个选择,都是那 困难,那 难以决定。”
拓跋珪缓缓摇头,道:“不!慕容垂只有一个选择,如果他仓惶撤退,我会全力追击,教他在回到中山前全军覆没,重蹈他儿子小宝儿的覆辙,慕容垂是不会这么愚蠢的。”
接着以鲜卑语高声喝道:“儿郎们!努力啊!”
三千骑士轰然呼应,领军的长孙道生发出指令,号角声响起,三千骑分作三队,放蹄像三把利剑般往远方的日出原刺去。
蹄音填满夕照下的原野。
二百多辆骡车似一条长蛇般蛰伏岸旁,诱敌大军经过一个白昼的休息,人与畜都回复精力。太阳下山前,他们开始整理行装,准备入黑后上路。
由小杰指挥的探子团三次派人回来传递消息,指前路上没有发现敌踪。
王镇恶、卓狂生、姬别、红子春和庞义等人,聚在一起商讨行军的路线。
卓狂生道:“我们沿河再走一个时辰,将偏离河道,进入太行西原,由此再走两个夜晚,可于黎明前抵达敌人最有机会发动突袭的北丘,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事实上慕容隆可在我们到达北丘前的任何一刻,以快马攻击我们,因为表面看来,我们太脆弱了,根本不堪一击。”
王镇恶摇头道:“敌人只有两个攻击我们的机会,因为只要是懂得兵法的人,当不会选在我们行军途上发动攻击,那时我们正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下,在那种情况下攻击我们,会遭到我们最顽强的反抗。”
红子春道:“镇恶言之成理。唉!老卓,不是我说你,说书你是边荒第一,对战争却完全外行。”
卓狂生笑骂道:“你这死奸商,总不肯放过糗我的机会。好!我认外行了。镇恶,告诉我们,敌人会在哪两种情况下攻击我们?”
王镇恶道:“敌人最佳的攻击时刻,是待我们经一夜行军,人疲马乏,松驰下来,生火造饭的一刻,那时我们精力尚未回复,抵抗力最薄弱,斗志亦不坚凝,最易为敌所乘。”
姬别笑道:“如果没有我想出来的奇谋妙策,我们确是不堪一击,老卓至少在这方面没有说错。”
庞义笑道:“卓馆主真的不赖,至少是半个兵法家,在知己知彼上,是只知己而不知彼,所以是半个兵法家。”
卓狂生苦笑道:“放过我成吗?”
众人哄声大笑,气氛轻松写意。
王镇恶道:“崔堡主之所以猜测敌人会在我们抵达北丘方发动攻击,一来因北丘位于雾乡之西十里许处,令敌人得进攻退守之利,更因为丘陵地易于埋伏,可在四面八方对我们发动攻击,使我们守无可守。根据小杰的情报,前路上见不到敌人,正代表慕容隆一意在北丘伏袭我们,所以不派探子来侦察,以免惹起我们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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