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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怀翎只看着他，沉默不言。

祝云璟气极，用力一挥手，将面前御案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地，热茶水浇了他一手。

“陛下！”

贺怀翎变了脸色，冲上前去将人扶住。

一刻钟后。

祝云璟冷着脸坐在榻上，贺怀翎跪蹲在他身前帮他搽药。

祝云璟不肯小题大做传太医，好在那茶水不算特别烫，他的手背红了一块，不算要紧。

搽完药，贺怀翎又轻捏了捏他指节，沉默一阵，问：“元宝还好吗？我能不能看看他？”

祝云璟冷笑：“你看他做什么？现在记得还有他这个儿子了？之前做什么去了？”

贺怀翎抬眼：“陛下在气我这两个月没进宫来？陛下终于肯承认元宝是我的儿子了吗？”

不等祝云璟说，他又问：“我无官无爵，要怎么进宫来？陛下也从未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宫走动。”

祝云璟压根不信这话，从前他有本事大半夜跑去东宫，如今却说进不来宫里，分明就是不想进宫！

贺怀翎没再故意气他，又说起之前说的事情：“陛下，北夷那边，就让我去吧，这一次彻底平定他们，免得再生后患。”

他也舍不得祝云璟，可他更想为祝云璟做些什么，证明自己是有用的，祝云璟是需要他的。

“礼部已经上了奏疏，要朕尽快大婚立后。”祝云璟忽然道。

贺怀翎一愣，下意识地捏紧他的手，祝云璟看着他，幽幽道：“可惜你去了外头，连杯喜酒都喝不上了。”

当初昭阳帝给祝云璟指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没了假死嫁进宫的那位梁家女，那也还有两个，怎么祝云璟都得娶妻，这事贺怀翎先前一直自欺欺人没去想，今日祝云璟却直截了当地说，他要大婚立后了。

贺怀翎低下头，祝云璟看不清楚他眼中情绪，只冷冷瞅着他。

好半日，贺怀翎忽地笑了一声，似自嘲又似苦笑：“原来从头到尾，都还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祝云璟心下莫名一紧。

贺怀翎已起身后退一步，淡下声音：“陛下歇了吧，不敢再打扰陛下，先前说的事情，还请陛下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