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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对方再问,青哲索性一口气介绍完毕:“纪墨的伴侣,就是您刚才见过的兽人敖白,他、他也是龙。”
“什么?他也是龙?”塔的表情更加震惊了,刚才被纪墨插科打诨搅散的对海族的戒备和敌意又重新升了上来,他痛心疾首地说:“青哲,你为什么跟这么多异族混在一起?多危险,恶龙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啊!”
这时敖泱已经又出去眺望透气了,他担心着还没有回来的敖白他们几个。
“塔祭司,他们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海族也不一定全是不好的。”青哲鼓足勇气,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真是糊涂了!”塔压低声音骂,“我们跟海族之间的仇恨是多久以前就存在的了?恶龙之前囚禁了你的幼崽、挟持了你,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清醒吗?其实咱们部落的勇士一直都在想办法屠龙的,只不过为了部落的稳定没有告知族人罢了,你知道咱们部落有多少勇士是死在恶龙爪子里的吗?”
屠龙的事情之前在走兽部落是个秘密,但祭司肯定一开始就知道的,因为受伤的兽人都需要由他们救治。
青哲再次被残酷的事实所击倒、再次无法辩解。只能说:“我知道,敖泱跟前来屠龙的勇士们发生过很多次的冲突,双方都有伤亡,但敖泱的性格我已经很清楚,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哪个陆地兽人,敖泱他真的不像传说中那样凶残暴戾——”
“你给我闭嘴!”塔迅速打断,“青哲,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跟恶龙在一起,是想抛弃部落、舍弃亲人和朋友吗?”
“我……”青哲痛苦地扭头,嘴张了又张,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这里回家吗?你不要你的母父兽父了吗?”塔痛心地又问。
“那不可能,我永远是母父兽父的孩子,不管我在哪里、跟谁一起生活!”青哲这下迅速回头,紧张地大声说。
幸好,纪墨又走了出来,胳膊上还真的搭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来、塔祭司,您快披上吧,外面又开始风夹雪了,阴沉沉的可吓人。”
“人鱼,你不用急着讨好我,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帮海族雌性生幼崽。”塔直言道,他并没有伸手接过那件外套。
黯然伤神了片刻之后,纪墨硬是将外套塞进了对方的怀里,豁达地说:“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们不会强迫您的。放松点,就当是来这里探望青哲吧,你们不是同族吗?不用管我,就当我是个来蹭饭的好了。”
要说穿越鱼真的不在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明显不能再步步紧逼了,以退为进更为妥当。
果然,塔听到纪墨这样说,再看看眼前的人鱼明显落寞难过、却勉强微笑的样子,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来强调双方的敌对立场。
“你、你们海族自己的祭司呢?”塔别扭地询问。
纪墨无奈地说:“他们都在家里,离这里远着呢。”
“那你家的长辈就没有给你准备妥当吗?论理说孕育幼崽的雌性应该得到更多的关心。”塔微带不满地说。
“虽然长辈离得远,但敖白很关心我啊。”提到这个纪墨就真是满足地笑了,“他从来比我还要紧张,因为这里没有祭司,他就去请了您过来……唉~怪不得他,都怪我。”
老祭司更加不满了,不解地问:“怪你?怪你什么?”难道一个兽人不应该用心照顾自己的伴侣和未出生的幼崽吗?那种狠心冷血的兽人怎么配成为兽父!
纪墨一声长叹,手上习惯性地揪玩着披风上的绒毛,“敖白他做得已经很好了,确实怪我,因为身边没有祭司,我很害怕孩子不能顺利出生,有的时候想着想着,连觉都睡不着……敖白就是因为看到我这个样子,您现在才会来到这里的。”
青哲看到气氛合适,忍不住又帮忙劝说:“是啊塔祭司,敖白和纪墨虽然是海族,但他们的秉性不坏,不然我跟希图哪里能活得这样自在?应该是饱受折磨才对啊。这是纪墨的第一个幼崽,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在这之前他几次都不舒服,但这里没有祭司啊,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唉~”
身为祭司,塔忍不住问:“不舒服?怎么不舒服?后来是怎么缓解的?”
“哦,有一次我被鹰人给抓走了。”纪墨解释道:“那时候糟了些折磨,肚子一阵阵的疼,真是吓死我了,但回家休息几天之后居然没事了,我居然自己好了!哈哈哈~”
面对人鱼的心宽,老祭司是相当不喜的,“鹰人吗?上次青哲也是被鹰人抓伤的,他还骗我们是被恶龙所伤!纪墨是吧?那你当时流血了吗?”
面对医生的询问,纪墨一愣,不大确定地说:“呃~当时忙着逃命,又是在水里,只觉得非常难受,那时甚至以为孩子保不住了,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流血了没有……但我可以确定,安全回家之后是没有流血的!”
“你、你也是糊涂。”纠结了半天,塔只能给出这样的论断。
纪墨窘迫地耸了耸肩,接受了这样的评价。
气氛又慢慢地变好了,汤锅里的肉骨头在翻滚着,烤架上的肉在滋滋作响,满室都是食物的香气,最能治愈不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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