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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襄一双眸子瞪着程云渡,这一下却是不吵了,片刻哼了一声,“我不管那么多,这事在我看来是应该的,我可不像程兄那么多心眼。”
魏襄说完便走,程云渡站在原地,苦笑的摇了摇头。
轻叹一声,程云渡颇为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
……
寿康宫里面,太后咳了两声道,“朝堂上面就这么说的?”
陈嬷嬷颔首,“是呀,吏部程尚书几个就是这么说的,哎,睿亲王人都走了,这些人怎么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睿亲王爱兵如子,怎么会和军粮贪腐扯上关系,便是失察,也落不到睿亲王和迟殿下身上去啊,怎么不干脆查兵部和户部……”
太后眯了眯眸子,“这是东宫和皇后的意思。”
陈嬷嬷不敢多说,忙将润肺的甜汤端给太后,太后摆了摆手,是不愿吃了,“这个袭爵是应该的,你派个人去崇政殿盯着,等皇上空了,让他过来见我,咳咳咳……”
陈嬷嬷忙应声,又去拍太后的背脊,“让郡主再开一副药吧,您的咳嗽又开始了。”
太后失笑,“是身子不行了,开药也没用,就温补着吧。”
陈嬷嬷眸色微暗,一时没再说什么。
太后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看外面不过午时光景,便道,“我去睡会儿,记得去崇政殿候着,也不着急,等他忙完了再去说。”
“您就放心吧,奴婢省的。”
……
……
燕淮到了傍晚时分才到寿康宫。
太后歪在暖阁的罗汉榻上,看到燕淮来了笑意微深。
“母后,特意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您气色又不好了,要不要让秦莞入宫来?”
太后摆了摆手,仔细的打量着燕淮,这是她的儿子,如今她垂垂老矣,燕淮的双鬓也见了白霜,“我的身子你放心,就是没睡好罢了,我今日叫你来,是为了燕迟袭爵的事。”
燕淮微微一笑,“母后是不是心疼燕迟,想让他快点袭爵?”
太后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心疼他,我是觉得应该给他这个爵位,他配得上这个爵位。”
燕淮笑意不减,似乎想听太后多说几句话,太后便靠在引枕之上叹息,“你就是这点好,从小到大都沉稳的很,彻儿这一点也是随了你,不管母后说什么,你都愿意听母后说,所以到了后来,母后干脆少说话了,因为你做的足够好。”
太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下子悠远起来,“你弟弟就不是这样,你们年纪差了一年,性子也是全然相反的,他……哎,母后说这些话,并非替他开脱,他的性子不适合坐这个位子母后知道,可那件事到最后,母后也有责任,他心中不平,母后却让你父王将他送去封地,如此激化了他心中怒气,这才……”
燕淮唇角笑意也有几分轻渺,却是握住太后的手,“母后想弟弟了?”
太后一愣,点头,又摇头,却似乎不想多言,只道,“二十年了,一晃眼,连你都生白发了,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还能活多久,除了你们兄弟,燕凛是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我原本想着,你弟弟没了,好歹还有个燕凛能陪着你,可如今……”
太后反握住燕淮的手,“当皇帝苦啊,没个人在你身后,母后只觉心疼的很,燕迟是跟着燕凛长大的,带兵打仗,他在行,你将他留在京中我不反对,可我想着,有朝一日朔西需要他了,不如还是将他放回去,这孩子的心思虽然比不上他父亲那般刚正,可到底不会随便走错路,这些年他在朔西功业斐然,如今燕凛没了,他若是不袭爵,旁人怎么想怎么看?再等几年,我只怕睿亲王府的气数彻底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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