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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气,也只能等那人回来了发,犯不着为难白枫。
秦莞叹了口气,“算了,等他回来再说。”
白枫连忙道,“多谢王妃,小人就候在外面,王妃若有吩咐喊小人便是。”
秦莞点头,白枫方才退了出去。
有了这一点变故,秦莞心绪颇有些不宁,白枫是燕迟最亲信之人,他没有带着白枫,总让她放心不下,然而事已至此,也没了法子改变,怎么就会有这般先斩后奏之人呢?!
秦莞暗暗捶了一拳靠枕,心底实在是气的很……
茯苓和白樱对视一眼,茯苓上前道,“王妃莫要气了,您担心殿下,殿下也担心您,这园子虽然好,可到底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殿下留下白枫,也是为了咱们好。”
秦莞心底哼了一声,恼意消了一半。
燕迟走的太早,谁都没有让送,午时时分,陆由心过来看秦莞,燕迟虽走了,陆由心待秦莞倒是如旧,看得出来,这几日相处下来,陆由心待秦莞已经比刚开始亲厚了不少,然而燕迟不在,陆由心又自有忙碌之事,没多时便走了。
秦莞无事只好在屋子里看书,然而看书也看不进,燕迟一走,这屋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秦莞就这般心浮气躁的在屋子里盘桓了半日,如此白日便过了。
这一夜秦莞睡得一点都不好,没了燕迟,就算床上放了几个汤婆子秦莞也觉手脚发凉,半夜时分,还梦到了父亲和母亲,这一梦,秦莞这一夜就再也没有睡实过,第二日一大早秦莞就醒了过来。
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秦莞也不愿起床,脑海之中要么是燕迟要么便是夜半的血梦,就这般辗转反侧许久,躺的她颇有些头疼,很快秦莞意识到如此下去不成,大话是她自己说的,如今燕迟一走,她便像是丢了三魂七魄,如此怎么能成?!
秦莞一个猛子便坐了起来,唤了茯苓来洗漱,用了早膳便出了门。
她先去梧桐苑探望陆由心给她请安,见陆由心正在听管事说话,便说自己去喂鹿,陆由心见状便叫了黄嬷嬷作陪,秦莞便带着一行人往鹿苑而去。
秦莞去过鹿苑,自然熟稔,黄嬷嬷陪着她,也尽可能找些话儿来说。
“近了年关,因为二小姐在建州,所以许多回话的管事都来了建州,否则二小姐定然亲自陪着您来的。”
秦莞笑道,“姨母的忙碌我是知道的,本就是小辈,哪里要长辈陪同的,可惜我帮不上忙,否则倒是愿意为姨母分忧。”
黄嬷嬷见秦莞会说话也十分舒坦,又和秦莞说了许多鹿苑的事,秦莞配合的应和,等喂了鹿,心境已经好了不少,待回到菡萏院,便不觉屋子里多空落了。
然而或许是燕迟才走第二日,在屋子里待了没多久,秦莞又觉心绪不对了。
这个时辰,燕迟还在路上,可秦莞却总是想着燕迟会不会在战事之中受伤。
略一思忖,秦莞打算去望月湖边看看。
陆由心是在菡萏馆留下了小厮的,秦莞让茯苓吩咐了小厮一声,等她穿了斗篷出来,小厮便带着秦莞朝望月湖去。
茯苓跟在秦莞身后,小声道,“殿下在的时候王妃也没有出来的这般勤,怎么殿下一走王妃反而愿意多出来走动了?”
秦莞看了一眼茯苓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反正无事,便来走走。”
茯苓“哦”了一声没多问,秦莞却叹了口气。
若是燕迟在,二人做什么不好,便是相对无言的看看书下下棋都是好的,可如今却不同。
她从前不知情爱何物,如今方才知道那些画本子里面写的故事皆是真的,什么相思愁断肠,什么一夜如长岁,往日不觉,今日却品出了几分滋味,然而她这样的性子,绝不许自己就此恹恹下去,既有大好光景在前,她便得做点什么让自己派遣沉静下来才好,这般想着,秦莞又觉出几分无奈来。
她只是与燕迟成婚,纵然相知相守相爱,却绝不能将燕迟当成一切,人先自立自爱而后爱人,当初的姚心兰那般痴爱,最终却不过落的个凄凄惨惨罢了,她及早看明白了这个道理,便绝不许自己步那般后尘。
积雪虽然未化,可今日却是个好天气,冬日的碧空之上万里无云,只有冷风呼呼吹着,此前来的时候因为天上落雪秦莞并没有走到湖边,今日秦莞却想去湖边看看,老远的,秦莞就看到湖边结了厚厚的冰凌,一时更为意动。
白枫和另外四个燕迟留下的侍卫作陪,茯苓和白樱便也十分放心的陪秦莞往湖边去。
到了湖边,浔娘说的桃花林和陆由心说的枫叶林自然都看不见的,只有些寻常的绿树环绕着湖岸,然而积雪层堆,烟波浩渺,冬日的湖景仍旧赏心悦目,并且而此处湖畔被白鹿洲圈了起来,几乎等于白鹿洲自家的花园一样,更可叫人放肆玩耍,秦莞常识性的往湖边的冰面上走——
“王妃!当心些!冰层并不结实的!”
茯苓吓得不行,秦莞笑道,“从前也玩过的,我知道轻重——”
话刚说完秦莞便后悔了,果然,茯苓疑惑道,“咦?王妃在哪里玩过?”
秦莞自然是玩过的,只是不是在锦州,也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大周东北方向的云州。
云州的冬日比建州更为严寒,望月湖若是放在云州,只怕整个湖面都要结冰,当初沈毅在云州留任,刚好宅邸不远处便有一湖,到了冬日,湖面结冰尺厚,不光是孩童,便是大人也有去冰面上玩乐的,可这些话却不能告诉茯苓。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京城,你忘记了吗?”
京城也冷,茯苓并不怀疑,只抓了抓脑袋,“奴婢记性可没有王妃好,早就忘记了!王妃小心些啊!”
秦莞也不敢大意,只走在最边缘,她本是忆起了幼时之事生了几分顽性,可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带着的小厮侍卫都在跟前,可她却忽然觉出一种被人窥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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