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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主任,这个事情,不是我严玉成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这是zhongyang的政策要求,我们宝州地区,只是照章办事,也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严玉成语气倒也并不严厉,多少还带着几分客气,不过客气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也是显而易见的。
“严专员,zhongyang的政策我也知道,可是我确实……”
见柳俊从楼梯上下来,崔秀禾便即住口,有些惊讶地望着他。貌似严专员的儿子在部队当军官,暂时未转业回家,这么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怎的从严家闺女的闺房里跑出来了?
事隔十年,崔副主任哪里还认得出柳晋才家当年七岁的小崽子?
对崔秀禾这种造反派出身的干部,柳俊深怀戒备之心。这类人,兴风作浪正是他们的本xing。当下,柳俊对崔副主任视而不见,朝严玉成点了点头,半个字都不曾说得,打开门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柳晋才居然还在吃饭。
柳俊不由大为不满。卸任了宝州市委书记的职务,专务行署工作,柳晋才似乎也没清闲多少,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吃饭很少按时过。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都什么事嘛!
“爸,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柳俊气哼哼地道。
柳晋才抬头看他一眼,笑笑不说话,继续扒饭。
阮碧秀早已习以为常,为柳晋才热好饭菜,坐在一旁看电视,撅起嘴巴不理他,气呼呼的。这人反正“屡教不改”,若阮碧秀还在公安局副教导员任上,说不定要对柳副专员采取“强制措施”,用些“专政手段”。
柳俊过去泡了一杯浓茶,轻轻放在老爸面前。
柳晋才扒完碗里的饭粒,放下了碗筷,端起茶杯热热的喝了一口,极其惬意地舒了口气,很满足的神情。
“小俊啊,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柳晋才却先不说事,反倒问起了柳俊的学习情况:“再过两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有把握吗?”
柳俊笑道:“爸,你这是明知故问。没把握我能这么悠闲?”
柳晋才便点点头,知道儿子不是吹牛。只不过马上高考,做老子的,照例要问一声。
“打算报考什么大学?”
柳俊瞥了一眼过来收拾桌子的阮碧秀,笑道:“这可还没想好,到时再说吧。”
“嗯……菲菲功课怎么样了?”
柳俊微微一笑:“这个也不用cao心,她准备考美术学院。要是考别的专业,或许没有十足的把握,考美术专业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
柳晋才瞧了他一会,笑道:“你这回去大宁市,就是为这个事去的吧?”
柳俊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晋才狡黠地一笑,说道:“你是我儿子,什么事我不知道?”
听了老爸这话,柳俊的小心肝没来由地一阵“砰砰”乱跳。给严菲走个后门,老爸知道也就知道了,没啥大碍,估计他也绝不会泄露出去。他跟严玉成关系越亲近,此事越不会说。
貌似柳俊帮严菲的忙,正是理所当然。
问题在于,柳晋才这句话太狠了点,“什么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还有一些事,他也知道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说梁巧,就是柳俊和严菲的小动作,也是见不得光的啊!
怔怔地瞧了老爸老半天,柳俊泄气地冒出一句:“爸,严伯伯不知道吧?”
“他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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