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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便笑了。
看来这几天晚上的苦功没有白费,至少基本上把中层干部的名字记全了。白杨本就是学文出身,参加工作之后也一直读书不辍,记xing是很好的。
柳俊在白杨的手掌心里挠了几下,以示鼓励。
敢情这家伙就一直没有放开过白书记的纤纤小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白杨的对面换成坐在旁边了,挨得还很近的。
白杨心中一惊,赶紧将手抽了出来,同时身子也向旁边略略移动了一点,侧过头不愿意和柳俊面对。心里头更是“怦怦”乱跳不已。
隔了好一阵,偷偷瞥了一眼柳俊。
却只见这可恶的家伙正斜斜靠在沙发上抽烟,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
“那个呀,别急,再等等,现在风声紧……你就先挖着嘛,反正也没人来查你!”
田红军支支唔唔的。
“得,有你这句话就行……哎,我说田局,你不是说彭县长找你谈过话吗?既然彭县长欣赏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彭县长这次虽然没当上书记,可是市里面派了一个妹仔过来,不就是摆明让彭县长说了算的吗?”
王总暴发户神态十足,居然给田红军分析起县里的“政局”来。
“嘿嘿,这些事情你不懂的,我以前是方书记提起来的,彭县长找我谈过话不假,谁知道他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
田红军看来与这个王总的交情着实不错,这么敏感的话题也不避讳。
“咳,还不是就是要钱吗?要钱好说嘛,你只管开口!”
田红军不悦道:“你以为什么都是可以用钱摆平的?方书记怎么载的?就是给彭县长整下去的!你就算肯送,也要人家敢收才行啊……”
“嘿嘿,红军,你也不要和我打官腔,咱哥俩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我说,旁观者清,别看你是场面上的人,有些事情你可未必有我看得明白。”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田红军显然对“旁观者清”这四个字很感兴趣。
这些煤老板,一个个鬼jing鬼jing的,说不定真能看出些道道来。
隔壁包厢里,白书记早忘了小顽童刚才“出格”的做派,竖起耳朵来,仔细聆听。柳俊却不如她那么上心,捏起一颗怪味豆,递到白杨小巧的嘴边,白杨自然而然张嘴接住。
柳衙内便惬意地笑了,手掌在沙发上慢慢移过去,又抓住了白杨的小手。
白杨的身子极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任由他轻轻握着,不再抽出来。
“我说,彭少雄为啥子要整倒方朝阳,还不是想自己做书记?那么,他自己做书记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吗?‘千里求官只为财’嘛……”
王总倒是分析得条条是道。
“嘿嘿,人家是县长,大人物,又年轻,只想往上爬!你以为跟你一样,眼睛里只有钱!”
田红军略有些不屑地晒道。
王总顿时很是不忿,怒道:“他往上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不要说他一个县长,就是市长、省长又怎么样?有钱一样可以摆平!”
柳俊听了不由微微一笑。
这个可真是典型暴发户的语气了。
记得前世的记忆中,有一个报道,说是西南某副省级城市,别名叫“山城”的,就有一个富商很牛皮哄哄地说:只要两百万,就能把山城市委市zhengfu全都摆平!
结果这话被曝了光,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铁腕总理”闻言大发雷霆,最后倒霉的自然是那个口出狂言的暴发户。市委市zhengfu的头头们铁了心要治他,不要说两百万,两个亿都免不了他的“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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