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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韵不说话，李峋侧过头，睥睨地笑道：&ldo;放心，你对他的怕赶不上他对我的怕。&rdo;朱韵反应慢，&ldo;什么？&rdo;李峋好心帮她总结。&ldo;就是你怕他，他怕我，很公平。&rdo;他难得表现出和蔼和耐心，慢悠悠地对朱韵解释，&ldo;看过《动物世界》没，只有猎物才会战战兢兢，盯着所有风吹糙动。你怕他，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关注他。而他怕我，所以我一出来他就盯着我。你不用担心他照搬我们的东西，他要真是老老实实自己做自己的，没准我短期还拿他没办法，但他非盯着我，急着踩死我，这就给我们机会了。&rdo;朱韵听着，没来由地问了句，&ldo;那你怕谁？&rdo;我怕他，他怕你，那你怕谁？李峋静静看着她。因为逆光，朱韵抓不准他的视线，只觉得那暗沉沉的影子有致命的吸引力。半晌，那黑影慢慢附身，朱韵感觉到耳边一股热气，然后就是低沉的声音。&ldo;老子谁也不怕。&rdo;那声音带着魔性，爬上她的背，丝丝麻麻。这一句&ldo;谁也不怕&rdo;，扫得朱韵灵台清明。李峋起身，&ldo;你把你的项目稳住，不需要跟他正面对抗，他们那个游戏我看了，只有个壳而已，最多能靠活动撑三个月。&rdo;朱韵：&ldo;嗯。&rdo;李峋：&ldo;我去帮你请假，今天回去休息吧。&rdo;他刚要走，朱韵想起什么。&ldo;对了，我得到一点消息，但不确定准不准。&rdo;李峋：&ldo;什么？&rdo;朱韵：&ldo;我之前合作过一家it公司前不久被他们并了，里面的高管跟我说，方志靖他们好像正在筹划借壳上市。&rdo;李峋直接笑出声来，&ldo;有意思，站不稳就想跑，他赶着死么？&rdo;朱韵：&ldo;如果是真的，他们明年年初可能就会提交材料了。&rdo;李峋神色不变，看着朱韵说：&ldo;我话放在这，我要是让他上市成功，我&lso;李&rso;字摘下&lso;木&rso;，直接给他当儿子。&rdo;说完就走了。朱韵在他走后才笑出来。她一个人站在窗台边，回过头，瞳孔上映得全是美景。她回家大睡了一场，第二天酒醒，懵懵懂懂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场大梦。在洗脸刷牙期间，她隐隐回忆起梦里的细节，冲镜子笑。她换了一身新衣服，昂首挺胸去上班。赵腾处理完了，还剩董斯扬，不管再怎么难以沟通，他也是公司老大，是决策者，她必须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于是之后几天朱韵一直在找机会想找董斯扬私聊，这简直难如登天。她在公司干的这些日子里，最深的感触就是她仿佛跟这位董总生活在两个世界。虽然大学时期李峋也噎她，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李峋再怎么噎她也都是在承认她是个有实力的人的基础上，虽嘴不饶人，但多少有点口是心非之嫌。而这位董斯扬……朱韵不知道他之前是被女人伤过，还是打从心底就是男权主义，见不得女人厉害，他某些观念简直像是上个世纪的一样……不，上个世纪还不够，还得再往前推，清朝也打不住，至少得明代才行，那种大家族吃饭女人不能上桌的年代。朱韵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才去找董斯扬&ldo;自首&rdo;。董斯扬不爱搭理她，她连叫他几声都没能让他从手里的文件里抬起头来。朱韵抻脖看了看，说：&ldo;哟，这么简短的财务报表董总也能看这么久啊。&rdo;董斯扬沉声道：&ldo;我最近是不是对你们太松懈了？&rdo;朱韵见他脸变黑，赶快收敛，说道：&ldo;董总，我有点事想跟您说一下。&rdo;董斯扬把报表扔桌上，&ldo;泡茶去。&rdo;&ldo;……&rdo;朱韵把话咽下，先去给他泡茶，泡好端来之后，董斯扬忙着吹气降温，吹了半天好不容易嗦了口，朱韵见fèngcha针。&ldo;董总，我有事跟您说。&rdo;董斯扬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哼笑一声，不慌不忙道：&ldo;说什么，是不是吉力的那点破事？&rdo;朱韵惊讶都写在脸上。董斯扬放下茶杯，指着她说：&ldo;所以说女人就是眼界短，瞻前顾后，婆婆妈妈。&rdo;朱韵完全懵住了。董斯扬道：&ldo;你既然要用我公司做踏板，那就闷头用好了，等榨干了资源就卷包换下一家，说这些前因后果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