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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第1页）

龙鹰道：&ldo;这叫&lso;小心驶得万年船&rso;，又叫&lso;不怕一万，只怕万一&rso;，你把神都视作另一个战场便成，趁有一段路要走，让我大概告诉老兄现时神都的情况。&rdo;

※※※

方钧与两人在抵达观风殿前分手，以免招人注目。

龙鹰和符太从一边绕往殿前的观风广场。

符太道：&ldo;你现在什么都不瞒我，不再怕我出卖你吗？&rdo;

龙鹰反问道：&ldo;你会出卖我吗？&rdo;

符太道：&ldo;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do;

龙鹰轻松地道：&ldo;还用问吗？&rdo;

符太道：&ldo;实不相瞒，徒儿有些时候确有动过想看看师父一败涂地的情况，且可轻易办到。可是每当我有这类疯狂的想法时，心中总有令我不寒而栗的感觉。唉！看来我可随意出卖你的日子已一去不返。&rdo;

龙鹰道：&ldo;你不时有这类会令自己吃惊的想法吗？&rdo;

符太道：&ldo;现在愈来愈少了，该是受到你的影响。回想起来，以前有些想法确非常可怕，如付诸实行，会将我的未来彻底改变，是名副其实的一念之差。&rdo;

他们从北面切入广场，马车一辆接一辆的从观风门驶进来，甲胄鲜明的飞骑御卫策骑维持秩序，指示马车抵广场后停车的位置，一切井然有序。广场两边停满马车，闹哄哄的。

持戈的御卫从正殿门殿台两边直排至长石阶底，衬托得宏伟的殿堂气象万千。官员贵客下车后立即登阶入殿，亦有部分人就在广场上寒暄问好，气氛热闹。

观风殿左右各架起一座高五丈的彩灯塔，照得广场明如白昼。于广场另一边有座鞭炮塔，会在奚王李智机抵达时点燃。

观风门楼旗帜飘扬，尽显大周朝如日当空的盛景。

龙鹰看得心生感触，当年款待横空牧野的国宴，正是自己初来乍到之时，穿上礼服只像头戴冠的野猴，浑身不自在。那时的武氏子弟大权在握，与张氏昆仲狼狈为奸，武承嗣更大有取代其时太子李旦之势，李显则是朝不保夕。

一辆马车在两人前方二十多步外驶过，一双明亮的美眸透过车窗的帘幕默默打量他们&ldo;师徒&rdo;。车身上有道门的标志，格外夺目。

闵玄清。

马车没有停留的直驶往观风殿去，龙鹰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着闵玄清的香驾，直至车子停下，一个身穿王族袍服、高挺潇洒的男子为她拉开车门。

符太冷哼道：&ldo;杨清仁！他奶奶的，化了灰我也认得他。那婆娘是谁？&rdo;

闵玄清眸神如昔的步下马车，与杨清仁笑语几句后，两人并肩朝殿阶走过去，还不住交头接耳，态度熟络亲昵。

龙鹰如给尖锥向心房戳了一下，唯一可安慰的事，就是闵玄清没将他认出来，道：&ldo;是神都道门的名人&lso;天女&rso;闵玄清。&rdo;

符太道：&ldo;如果我指证杨清仁是刺客，会有用吗？&rdo;

龙鹰叹道：&ldo;想也不要想，李显一向护短，又没有真凭实据，你更是来历不明，谁相信你片面之词？&rdo;

符太道：&ldo;圣上相信不就行了吗？又是师父自己说的。&rdo;

龙鹰道：&ldo;问题在杨清仁不但是太子党的骨干，本身又是李唐子弟，绝对动不得。&rdo;

说话间，他们离长石阶已不到百步。

尚余几群人聚在石阶前闲聊，其中一群七、八个人，赫然有久违了的张柬之在内，其他认得的有桓彦范、崔玄暐和与张柬之同级的姚崇。

对&ldo;丑神医&rdo;而言，与张柬之、姚崇、桓彦范和崔玄暐没碰过头见过面，互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人低声向张柬之说话后，以张柬之、姚崇为首的那群人的目光全朝两人投过来，恭敬施礼。

龙鹰瞥那和张柬之说话的人一眼，苦思下终记起是记录在千黛的行践实录上的左拾遗贾虚己，&ldo;自己&rdo;曾医好了他孙子的急症。忙轻撞符太一记，着他一起还礼，迎上去道：&ldo;贾大人你好，令孙小堂该足五岁哩！岁月匆匆，叫人难以留神。&rdo;

张柬之等莫不目光灼灼地打量他们，看符太的时间比看龙鹰还要多。

符太略敛浪荡不羁之态，稍收邪气，不过那副视天下人如无物的派势却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虽然落后龙鹰两步，双手垂下，亦尽量避免与张柬之等的目光接触，但仍使人见而心寒，望之生畏。

贾虚己受宠若惊，逐一介绍各人后讶道：&ldo;神医的记性好得叫人难以相信，小堂自服下太医开的两剂药后，不单没再发病，还健康活泼，比其他同龄孩子的体质还要好。&rdo;

张柬之欣然道：&ldo;幸得神医悬壶济世，福被众生。&rdo;

桓彦范接入道：&ldo;听说神医不久又要出门，未知今次所为何事呢？&rdo;

龙鹰心忖连闵玄清也看不破自己是龙鹰，遑论眼前这群朝中重臣，加上贾虚己这个关系，巧妙衬托出他的假身份，使他的化身为王庭经更是天衣无缝。桓彦范的问题，显示出以张柬之为首支持李显的朝臣集团一直在注意他。

龙鹰道：&ldo;今次是到南诏去，顺道采药。唉！这些年来奔波各地，难得空闲，这是圣上龙口答应过鄙人的事，幸好君无戏言，否则鄙人肯定医术大幅减退。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