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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第1页）

符太现出回忆的神情，道：&ldo;遇上你，是我破题儿第一趟与人交往，或许是这个原因，对你格外留神，暗里不住拿自己和你比较。&rdo;

龙鹰心忖这是心高气傲的人，见到能与其在某方面相埒者的正常反应。欣然道：&ldo;比较出什么来呢？&rdo;

符太坦然道：&ldo;有点似瞧着奇迹的发生，当时并不晓得你练的是神秘莫测的&lso;道心种魔&rso;，然已察觉你在不住的变化里。今天瞧你，总觉与昨天有点不同；明天看你，又和前一天有差异。经历大战后，变化更明显。那时我就在想，这究竟是什么武功，可以令你无休止的演进，天下怎可能有人是你的对手？&rdo;

龙鹰蛮有兴致地问道：&ldo;是怎么样的变化？&rdo;

符太道：&ldo;很难形容，各方面都有一点，最直接是我的直觉，愈来愈没法掌握你。外相依然，但内中却在变化里，令你眼神有异，气质不同。这些变化，到中土后更明显。那天你从牧场返神都，我一眼看去，有点似看见另一个人，好一会儿后方习惯。不过，没有一次变化，比得上你在阳曲胡天胡地十多天后，我忽然见回你时那般厉害。你本该形销骨立，岂知竟像闭关练功多年后放出来的样子。魔种真神奇，难怪名列天下四大奇功之一。&rdo;

龙鹰一呆道：&ldo;竟有此事！我照镜子时并没觉察。&rdo;

符太道：&ldo;变化非常微妙，依我的感觉，是你无影无形的气场生出异变。这是没可能的，即使你精擅采补之道，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变化，何况我晓得你对此一窍不通。&rdo;

龙鹰如梦初醒，抓头道：&ldo;给你提醒，我开始感到与前有别，魔种核心那点真阳比以前更清晰强大，令我的道心比从前晶莹通透。眼神有改变吗？&rdo;

符太道：&ldo;没有你刚抵阳曲时的明显，但总是有些不同，目光透彻至能使被看者感到虚怯，像可看通人世间所有事物。&rdo;

龙鹰脑际灵光一闪，拍腿道：&ldo;老子想到原因哩！&rdo;

符太一呆道：&ldo;竟可以有原因吗？&rdo;

龙鹰道：&ldo;原因在我处于一种异乎寻常的特殊情况下，赋予了魔种有别于过往任何时刻的蜕变良机。&rdo;

符太皱眉道：&ldo;你是指你岳丈的葬礼吗？&rdo;

龙鹰道：&ldo;当我全速赶到阳曲，魔长道消，魔种出而主事，精神处于朦胧之态，到抵达阳曲，逐渐清醒过来，又陷进另一种情绪去。&rdo;

符太道：&ldo;该有点像我刚才说的梦中梦，从一个梦般的境界醒过来，原来只是从一个梦过场到另一个梦里去。&rdo;

龙鹰点头道：&ldo;形容贴切！感觉很矛盾。我到阳曲奔丧，本该十分悲痛，但内心并不悲哀，因为同时见回久别的妻儿，一边是丧事，一边却是欢闹，丧礼像变成一个庆典。&rdo;

符太道：&ldo;从我的观点看，死亡可以是欢愉的事，不过是一个阶段的结束，是由生到死的回归。你我均曾经历死亡，你更两次从死里活过来，有何好害怕的。我们对死亡的看法，异乎常人是最自然不过。你的心情，我理解！&rdo;

龙鹰沉吟不语，似在思索某一事。

符太道：&ldo;你是在欢愉和哀痛两种对立的情绪里飘移不定，不可能全然沉溺于没顶的悲伤里。当岳丈入土为安，悲哀像过去了的一场情绪风暴，阳光变得更温暖耀目，妻儿带来最有神效的慰藉。咦！你想到什么？&rdo;

龙鹰眉飞色舞地道：&ldo;我想到我的荒唐和忽然漫无节制的真正原因。太少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表面的情况下，有着更深层的东西，小弟是因应魔种的需求，不自觉地放纵。&rdo;

符太不解道：&ldo;你是指自己被魔种支配了。对吗？&rdo;

龙鹰道：&ldo;正是如此，魔种追求的是&lso;至阴无极&rso;，就像来自元神深处的渴望，我的道心根本无力阻止。&rdo;

符太大讶道：&ldo;怎会忽然与&lso;至阴无极&rso;扯上关系？&rdo;

龙鹰正容道：&ldo;关键处在于我的小魔女，她虽远未至能结下仙胎的境界，走的仍然是&lso;至阴无极&rso;的路子，加上天份高，今次重聚，她大有精进，小弟的魔种遂生感应。哈！确为天作之合。&rdo;

符太叹道：&ldo;该就是这样子。尚有三天两夜方抵神都，勿失良机呵！&rdo;

拍拍他肩头，掉头返舱房去。

※※※

与符太说话后，龙鹰到船尾厩舱探雪儿，岂知美修娜芙比他走快几步，正搂着雪儿的马颈耳语，见龙鹰到，放开雪儿笑脸如花道：&ldo;我们的主子来哩！&rdo;

雪儿马眼半闭半开，显是对金发美女的亲热受落陶醉，见到龙鹰，低嘶两声。

龙鹰决定了让雪儿跟大队到南诏去，回神都又不是返沙场，怕闷坏它。南诏乃雪儿熟悉的地方，到南诏去它是如鱼得水，保证它马怀大慰，乐不思蜀。

不知是因为美女夺目的金发，还是因横渡高原羌塘建立起来的关系，除龙鹰外，雪儿特别依恋美修娜芙，金发美女亦视它如珠如宝，亲身伺候饮食、梳洗，不假他人之手。

龙鹰过去一手抚摸雪儿的马颈，送入魔气，将它体内气血调校至最佳状态，另一手搂着美修娜芙的腰肢。金发美女虽已为人母，可是她的身形体态和少女时期没丝毫差异，稍有不同是恰到好处的丰满少许，多添了成熟的迷人风韵，配上金光闪闪的秀发，其绝代风华，能比拟者确没多少人，久别重逢，龙鹰不着迷才是怪事，难怪&ldo;道心&rdo;不起丝毫作用，&ldo;魔性发作&rdo;下，也因美人儿视&ldo;死亡&rdo;为庆典的态度，大减他心里的悲痛，令&ldo;魔种&rdo;再一次的蜕变，确为事前从没想过的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