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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抚摸着她的耳畔柔声道,“你说你嫁我之前便想了许多,告诉我你都想了什么?”
秦莞抿了抿唇,到了此时,便也十分坦诚了,“你我皆有父母之仇恨在身,此前在京中如履薄冰,如今被皇帝加以谋逆之名,便是生生的将我们往那条路上逼了,你本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如今这条路更是艰难,我既心悦与你,做了你的妻子,自然是以你的功业为重,你要出战,我便在家中候你,你受了伤,我便为你包扎上药,你便是做了别的什么决定,若在情理之中,我也可理解体谅于你,总而言之,我并非软弱小性之人,你尽管放手一搏。”
秦莞说的十分豪情,可燕迟听着心底却无多少喜悦,他皱眉道,“你只说了你要为我做什么,那你觉得我应该为你如何呢?”
秦莞眨了眨眼,“你如今待我这般好,我还要你如何?”
南下这一路上,秦莞虽然因为赶路劳顿,可燕迟对她确实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便是想起从前父亲母亲的相处,似乎父亲都比不得燕迟妥帖细致。
一路下来,便是茯苓都对燕迟赞不绝口崇拜无比,秦莞心中很是知足。
“如此就够了?”燕迟挑眉,
秦莞失笑,“那还要如何?寻常夫妻都是如此过日子的,我非天真之人,我要与你长久走下去,总不能要你事事顺从宠溺,何况你的功业影响甚大,譬如现在,我总不能让你为了陪我不去黔州。”
燕迟有些疑惑的看着秦莞,似乎觉得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秦莞见状想了想,忽而道,“也并非没有要求——”
燕迟神色一振,“你说!”
秦莞略一沉吟道,“千万要以自己为重,我虽擅长医术,却不想看到你受伤。”
燕迟眼神一暗,这答案似乎不是他所想的,可是秦莞如此说来,却好似有什么在他心头缓缓流过,他一把将秦莞抱的更紧了,“莞莞,能得你为妻,乃是上苍怜我。”
秦莞抱着燕迟肩背,唇角微微扬起。
情爱当真有不可言说之力,从前的她不善蜜语,也从不许诺,便是付出,也绝非无条件退让,可如今对着燕迟,她的确想到的都是如何才能帮上他,而若让她提什么要求,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说到底,她不是贪心之人。
“所以你只管放心去便可。”
秦莞缓缓出声,燕迟闻言忍不住在她耳畔落吻,这一吻便停不下来,燕迟情深欲动,当即将秦莞罩在了身下,明日便要暂别,燕迟便也克制不住,只挥手落下床帐,将一切都隔绝在了床帐之外。
燕迟情深,秦莞亦不舍,二人缱绻纠缠,直等到秦莞实在失了力气燕迟方才饶过了她。
秦莞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良久之后双颊仍然是绯红了,她柔弱无骨的被燕迟抱在怀中,燕迟虽则还未尽兴却也只得忍下,秦莞将睡未睡的,身上香汗淋漓,却又懒得起来洗漱,手落在燕迟劲瘦的腰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燕迟瞧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一片绯色,又忍不住轻啄了几下,“你等着。”
说着燕迟放开秦莞,起身下床,又往浴房而去,白鹿洲比此前民宅更为方便,燕迟拧了热帕子过来给秦莞擦身。
这已不是第一回,可秦莞每每袒身在燕迟眼前的时候总还是羞恼不已,她一害羞,身上便也会浮起粉红之色,再加上适才燕迟留下的痕迹,越发的叫人心弦撩动,燕迟刚刚消下去的邪火便又窜上来了,燕迟仔仔细细为她擦洗了两遍,这才给她盖上锦被,后又去浴房自己纾解了一回,等回来的时候,秦莞却已经睡着了。
燕迟看着秦莞的睡颜微微一笑,刚躺下秦莞便无意识的朝她怀中靠了过来,见状燕迟心底温柔一片,直那般傻看了秦莞半晌才缓缓睡去。
……
第二日一早,秦莞醒来之时身边已经空了,她抬手一摸,燕迟睡过的地方早已冰凉,显是离开了多时。
秦莞心底怅然的很,一时连鼻尖都有些发酸,这在从前却是从未有过的。
幼时父亲办差离开之时她每每都要啼哭,可自从她去药王谷学医,自己经历多了,心性便也强韧了起来,离别从不会让她生出泪意来,可是这一次却如此不同。
天地洪荒,虽则短短一月,燕迟却好似已经和她骨血交融难以分开了。
在这世间,如此和她亲厚的只有燕迟一人。
相处的时候不觉,分别的时候就格外的明显。
秦莞一把拉起锦被,将自己头脸一并盖住,锦被之上还有燕迟的气息,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儿,秦莞心底更酸涩难当,如此蒙了许久,秦莞方才拉下锦被急喘了几口,等气息平静下来,心绪便也定了,这才唤了茯苓进来。
“王妃,白枫被殿下留下了。”
茯苓一边给秦莞穿衣一边说道,秦莞一愣,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蹙眉道,“不是说好白枫随他去吗!?”
这个话题秦莞昨天下午和燕迟说过,燕迟当时便说要留下白枫,却被秦莞断然拒绝了,见秦莞神色凝重,燕迟并没有和她过多理论,秦莞本以为已经说定了,却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手!
“白枫在哪里,叫他速速去追殿下去!”
茯苓缩了缩脖子道,“来不及啦王妃,殿下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秦莞眉头一皱,看外面天色,果然已经大亮了。
等用了早膳,秦莞便将白枫叫到了跟前,蹙眉道,“他此前许多事都交给你办的,此番你不跟着,只怕他多有不便,他让你留下又能如何?我好好的,哪里需要你留下?”
秦莞还未皱眉和他们说过话,白枫见状忙道,“主子心中不安,留下小人,主子才能安心办事。”
秦莞蹙眉,看着白枫低眉顺眼的样子只得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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